解雨臣训练出来的人,也跟他自己一样,说一不二,难以转圜,还一副高傲的嘴脸,实在有点麻烦。
我勾出一个无害的微笑,讨好地道:「拜託了,我真的是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向解语……解总裁秉告。当然我知道以你的尽忠职守一定不会洩漏他的行踪,可我刚完成任务回来,带回来这第一手消息,还是要让总裁尽快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给我指示个方向,嗯?」
我用我最恳切的语气说,也用我最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她。女子漠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摇,我赶忙再接再厉,抓起她的手,道:
「解总裁常说,多亏了你善体人意,做事知所轻重,他才能如鱼得水。像你这样难能可贵的左右手,更应该能判断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一定的弹性才是啊!才不枉解语……解总裁这么夸你,你说是吧!」
女子上了粉的精緻脸颊上淡淡浮现一抹红晕,方才平板的语调此刻竟添了丝羞赧:
「总裁他……真这么说我?」
我感觉自己的微笑有点僵。女子眸中那明显的恋慕之情,让我必须努力克制,才能压下把手放到她颈子上的衝动。
「这是自然,我若有半点假话,定遭天打雷劈。」我极力压下杀意,赌咒的话说得又溜又顺。
反正最近天气晴朗无云,不怕。
女子先是微微勾起唇角,復又敛起;神情也从原本的羞涩怀春,转为幽怨。
「那他又为何……」
女子轻声呢喃,声音低得我听不清。正当我打算发问之际,她抬起眼看我,神色平静地说道:
「总裁去了随香园。」
我的笑容当真僵在了唇角。
随香园,是北京颇负盛名的一处私人招待所。
招待什么呢?
也没什么,好酒好菜,以及女人。
随香园里头的女侍,素质之高,远近驰名,是以如果好此道的政商名流,往往选在此地宴客。
但是据解雨臣的秘书说:他没跟任何人有约。
他是一个人去的。
我冷着脸,来到随香园,还当真在门口见着了解雨臣的座车,和他的司机。
没见着他的保鑣—这很正常,因为随香园本身,门禁森严,有严格的vip制度,里头的警卫更是个个人高马大,轻轻松松就能把人胳膊折断那种。达官贵人们大可以一身轻便地在里头饮酒作乐,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这样对我来说也挺方便,解雨臣身边如果有太多间杂人等,我要对他发飆也不方便。
我转了转脖子,折了折手,一掌推开那气派的朱红色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