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俊逸, 唇薄眸深。
任意一个角度都英气外露,每一帧都可以拿去做杂志封面。
他安静地看了几秒, 低着头往前走。
闻曜风反应敏锐, 第一秒就知道白淳在仔细看自己, 气定神闲地任他看,再一起往回走时眼里都满是笑意。
晚餐后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栗原拉着容子涉在客厅打电动,闻曜风在卧室里修订计划表。
完事随手给宿绮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没通, 第二个没通。
两分钟后宿绮拨了回来:“小祖宗, 你姐忙得快秃了,有事快说。”
闻曜风也不委婉:“白淳一天吃五种药你知道么。”
宿绮哑然:“他跟你说了?”
“至于这么多种?”闻曜风皱眉道:“你从来都没跟我讲过。”
宿绮扶着额头道:“祖宗,他这事快两年多了, 抑郁也是跟家里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想管也没法插手。”
“在出事之前就——”
“嗯,下跪门之前就有,当时echo在冲榜期,每个人的工作安排都快逼到极限了,他焦虑到连着三四天没法睡觉,不吃药根本没法正常出席活动。”
宿绮叹了口气,也不想多说:“我在给你们挑剧本,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回头再拿给你们择,有事先发微信成不成?”
闻曜风意识到他打断了她的工作,匆匆道了个歉。
“哟呵,你这性子是怎么转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宿绮笑起来:“多和淳淳呆几天也好,眼看着你一天天刺儿磨软乎了,我挺开心。”
电话挂断后,手机在男人掌心转了一圈,被搁置到一边。
闻曜风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气,决定再去碰那件事。
他要找到一个答案。
下跪门的旧因不梳理干净,他和白淳之间永远隔着一层厚厚隔膜。
猜忌和愧意糅杂不清,想再亲近点都没法交心。
网页跳到微博,白淳的名字被输入搜索框。
他的神经绷了起来。
闻曜风清楚自己是直觉动物,喜恶从心莽撞拧巴。
他认白淳是好的,再碰这些黑料就浑身都不舒服,仿佛是从孔洞里看见脓包满身的丑陋蜥蜴。
#白淳绝杀之刻#
#白淳 《疯人谣》#
#白淳超强作曲人#
#白淳王爷快娶我#
#白淳 oul代言#
tag被洗刷的干净纯粹,如同公司粉丝齐心协力织就的守护羽翼。
闻曜风叹了口气,重新输入他最不想面对的五个字。
白淳,下跪门。
黑图立刻铺天盖地的出现在页面上,每一张都刺眼到极致。
营销号们当时欢天喜地地拱火挑事,如吸血蛭般拼命招揽流量。
不同粉丝深陷骂战,甚至在评论区对刷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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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曜风压着怒意点开没被恶意p过的大图,重新再看当时的那张照片。
心脏像被抽掉弦索般抽痛起来。
他强迫自己瞳孔聚焦,看清白淳当时的样子。
笑容温柔,姿态卑微诚恳,斟酒的样子漂亮又廉价到极致。
心火像荆棘一样窜过他的神经,烧得他呼吸压抑。
从echo四人初遇,到登顶巅峰之际,再到一蹶不振的低谷期,他们三人都不会逼着白淳做到这一步。
为人斟酒,还要跪在别人的鞋边斟酒。
闻曜风一寸一寸地看过去,突然寒意猛地窜了上来。
——这个背景!!
他们先前去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