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婷一愣,回过神来后像发了疯一样,又哭又叫,一边还要去抓秦芹。
秦芹翘腿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见状伸腿朝她下盘一扫,又让她跪了回去。
“学不乖,就多跪一阵。”
叁番几次下来,韩晓婷的膝盖骨都磕得生疼,愣是没能站起来。她指着秦芹直骂:“你这个女人……你等着!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行啊,你最好把今天的事一字一句都说给韩元清,让他亲自来找我算账。”秦芹瞥了她一眼,起身便走。纤细笔直的背影,像磐石间的松柏,有着一股韧劲儿。
韩晓婷骂骂咧咧了一顿,歇了好半天才能迈动步子,等一能走就忙不迭东头跑西头窜地去告状了。
韩元清从外面回来,西苑的佣人急急忙忙跑来报告:“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少奶奶被老爷他们叫去了!”
韩元清一听,脚尖一拐就往大堂那边走去,一进门看见周围长辈都在,旁边有个韩晓婷哭哭啼啼,只秦芹一个站在大堂中间。
“怎么着,叁堂会审啊。”韩元清走过去,踢了踢旁边的椅子,拉着秦芹就坐了过去。
说实话,韩老爷子也不爱掺和他们这些事,可架不住族里的叔伯兄弟们挨个上阵,直说秦芹欺负了韩晓婷。加之有方芊在身旁作证,他就是不信也得信了,起码面子上还是得张罗一二。
韩老爷子见韩元清不当回事,把自己媳妇护得跟宝贝蛋一样,那副样子一看就来气,当下也不管叁七二十一就开始吼:“你怎么管你媳妇的,多大了人还跟个小辈过不去!”
“媳妇是用来疼的,管能管出什么来。”韩元清也不急着了解事实,反正在他心里,从来没有秦芹能做错的事,当即只顾拉着秦芹的指尖把玩。
韩老爷子眉毛一竖,对他的谬论表示极大的不赞同。众人见父子两个这一吵又不知道要扯到哪里去,忙道:“他大伯,这次你可得替晓婷做主啊!这么娇滴滴一个姑娘家,两个膝盖都青黑了,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这样奚落人!”
韩元清不耐烦地插嘴:“有事说事。”
长辈被噎了一下,只能转而把上午的事情说了,又经韩晓婷一顿添油加醋,直把秦芹当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韩元清听了,冲着韩晓婷就道:“你没事往你嫂子跟前凑什么凑,成天吃豆喝凉水,屁事挺多!”
韩晓婷原本是干打雷不下雨,被韩元清刺了一顿,直接嚎啕大哭。
韩老爷子也被嚎得头疼,想息事宁人,就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媳妇做得过了,让她道个歉了事,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有一家人不拿我媳妇当回事的么?瞧瞧你们干的那是人事?”韩元清把周围人看了一圈,嘴角带着嗤笑,“都是同窑烧的砖,一路货色。她韩晓婷是个什么瓤的,我不敲都知道,少搁这儿颠倒黑白。”
韩家的叔伯被讽刺得脸色青白,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韩元清你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么!离了几年翅膀长硬了,回来就是这么对长辈的?没有韩家,你在外面能混出个什么人样来!”
韩元清怎么说都在鸿门长了好些年,骨子里也带上了和蒋楚风一样的痞气,闻言也不客气:“老子就是没有韩家,也是鸿门的二把手,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韩元清!”韩家的叔伯听他自称老子,吼得声音都呲开了叉。
“悠着点吼,岔气儿了还是我的责任。”韩元清弹了下衣领,站起身来,“我韩元清再不济,看人最清楚,谁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我心里门儿清。几位叔伯没事就回家种种花养养鸟,少掺和些后辈的事,省的少活好几年。”
众人听了,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没厥过去。
韩晓婷连哭都忘了,一张脸扭曲得快成了麻花,而方芊在旁边更觉难堪。
韩元清一顿叮咣五四把人都怼了个遍,完了目光悠悠一瞥,朝向了韩老爷子。
韩老爷子瞪起了眼,嗓门先开得老大:“你看老子干什么!老子可是什么都没说!”这混小子现在是真的翅膀长硬了,要是真一抹屁股回越州当了他的鸿门二少,他还真没辙。
韩元清切了一声,都懒得理他,拉着秦芹走了。
两人出了大堂,秦芹才开口:“是我踢的韩晓婷。”
韩元清停下步子,看着她清凌凌的眼神,扬唇笑得肆意:“下次照脸踢,我给你兜着。”
秦芹挑了下眉,道:“真要那样,你的那些叔伯还不得吃了我。”
“那我就先吞了他们。”韩元清揽着她的腰,眼神就像一头舔舐利齿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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