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黛看着她着实有些佩服,不少女人结婚生子就成了老妈子,孩子脱不开手还尽围着锅台转,这人当真算有福气了。
“二小姐这手艺真是不错,我逛遍越州的店也没见哪个比这里的香膏好用,你要是早点开店就好了!”罗盈一直改不过来对符黛的称呼,见她也不在意,索性就不改了。
自己做的东西得到肯定,符黛心里是很高兴的,又送了些新做配的香料送给她。
罗盈不好意思地摆手:“每次来都拿这么多,这不是摆明了占便宜么!”
符黛笑道:“你们用着觉得好,才能继续往我这里招揽顾客啊,不必这么客气。”
罗盈笑笑地接过盒子,终究没好意思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又买了好些东西打算包起来送人。
店铺都是下午五点打烊,温倩见时间差不多,便将柜台里的东西先收拾好,正要去搬放在门外的花篮,见有人进去了,赶紧回去帮忙。
来的是许久不见的符音,因为年前闹进警局的事情,她被符海仁勒令消停了好长时间,假期了才稍稍松了管束,也是听同学说这里有家卖香的店铺,才慕名来看看。来了一见这店铺是符黛开的,心里的不服气层层翻滚,差点就要摔门走人。
符黛倒巴不得她走,这样的客人她哪里招呼得起,别一不高兴就把她店砸了。
因为快打烊,符黛招呼着罗盈一个熟客,所以其他的店员已经走了,只好招呼道:“随便看。”
符音哼地一声鼻子朝天,伸手在柜台上点点点,一副阔气:“把这些都给我包一份。”
罗盈看见她这副样子也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转到一旁闻着擦在手腕上的香膏。
符黛心情好,有钱赚自然不管是谁的,依言把她要的东西包了起来,本着职业精神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些香都是纯草药的,有的成分相克,不要一起用。”
符音也不知听没听,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来往下一扔就走,符黛给她找了钱一抬头已经不见人了。
罗盈看得好笑:“我说这小姑娘蛮分不清形势的哈。”在蒋九爷的太太跟前甩钞票,这不是鲁班门前抡板斧么。
符黛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我二婶这私房钱不少呢,这么大方地贴着闺女!”
罗盈咋舌:“金山银山也搁不住随便花,何况还是个不会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各自散了,符黛让司机把温倩送回了家,才去了兴荣街那边找蒋楚风,一路上就觉得眼皮直跳。
“我感觉每次见了符音都不会有什么好事。”符黛摁了摁眼皮,有点后悔接待符音。
蒋楚风照着她的臀部轻轻拍了两下,道:“好了,灾已经过了,剩下的都是财了。”
符黛一下乐了,“你的话就一定灵验么?”
“那必然。”
事实证明,蒋楚风这次的话格外地不灵,符黛隐隐的担忧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早上符黛刚一来店,就看见她二婶余秀娟带着几个壮汉堵在门口,一面骂一面叫嚣着要砸店。
符黛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符音用了她的香出了问题了。知道原因的符黛反而放下心来,那香料她都写了说明在里面,也提前嘱咐了,出了岔子焉知不是符音不是故意要给她找麻烦。况且就是出问题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无非起几天疹子或者口鼻不舒服,过几天也就好了。
可余秀娟这架势,显然不打算好好说话了,见着符黛就开骂:“你做的这什么害人的香!我家小音现在还躺在床上直喊喉咙不舒服!”
符黛觉得跟她说理也是说不清,偏头跟随行的人交代了几句,就进了店里。
温倩匆忙跑上前,急道:“他们来了好一阵了,一直在那里骂,这不是明摆着想砸人招牌吗!”
“咱们卖了这么多香,也没见哪个上门说有问题,一定又是符音自己搞的鬼。由她闹去,闹大了直接去警局说事。”
有她做主心骨,温倩也安下心来。
门外,符黛的两个保镖正跟余秀娟等人交涉,可是余秀娟得理不饶人,话没说两句就动起手来。
其中一个人拿着榔头砸人没砸着,一下砸在了旁边的玻璃橱窗上,整块的落地玻璃咔地一声裂开,随后就哗啦啦地往下落。
符黛正好站在站在玻璃前,听到声音不对的时候,温倩忙搂着她往一边闪,还是慢了一步,玻璃的碎渣四溅,两人首要就是先护着头脸。
温倩在里侧,玻璃溅过来的时候势头已经小了很多,打在轻薄的衣物上虽然也有些疼,倒没有伤到哪里。
温倩坐起身抖了抖衣兜里的碎玻璃,忙去看一边的符黛,见她裙角微掀的小腿上面已经血糊糊的一片了,吓得叫了起来:“黛黛!”
温倩触了一下她的肩头,又不敢随意动她,急得差点掉眼泪。
余秀娟等人尚不知闯了大祸,还在外面叫嚷不停,两个保镖深知自己职责所在,由橱窗那里直接跨了进来,也是吓出了一头汗。
身后可巧又出现个声音:“怎么了这是?不知道谁的地盘啊?闹什么闹!”韩元清原本是想到符黛这里讨两盒香送给秦芹,进来一看这场面也抽了一口凉气,赶忙挥着手指派人,“赶紧送医院啊!”
温倩看了看符黛上半身没伤,赶紧将她背了起来往车上跑。
余秀娟看着路面上滴滴答答的血迹,脸上的张狂顿时就怂了,紧跟了两步去看,见符黛趴在温倩背上也不知是死是活了,这才知道慌了。
韩元清马不停蹄叫人赶到了医院,在前面打电话的时候由不得暗暗喊了声“娘哟喂”,这要是被他九哥知道了,不得掀起一阵暴风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