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几句嘴,两人吵得面红耳赤,险些打起来。姜豆娥没去过学堂,嘴巴偶尔笨拙,今日好几次都接不上话。
姜小白可是刚从书院里回来的,对面的人气势一弱,他那驳人的言语随手拈来,姜豆娥吵不过,就拔高自己的嗓子,用高声尖叫堵住姜小白的话。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
叫声盈府,到后头尖叫变成了狼叫,姜小白耳朵发疼服输,收起笑面,肃然问:“柚柚你可曾想过,若让别人知道你是一只借藕重生的人,那你可是死无葬生之地了。”
发出尖叫需要用不少力气,姜豆娥叫完在哪儿呼呼喘气,姜小白的话让她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事情被抖搂出来就不是她姜豆娥一人受罪了,整个姜家都要因她而受罪。
姜家养怪物,外头人便会皆以为姜家人都是怪物,怪物怎能存活于世,到头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想让谢齐死,也不想姜家出事情,姜豆娥害怕到无计可施,涌出眼眶的眼泪滴了几滴在手背上,她扑进姜小白怀里大哭:“是柚柚不好,兄兄,柚柚错了,呜呜呜。”
姜豆娥今回的眼泪是真的,十八年来第一回真哭,一张脸哭得发热,以前的哭,眼泪是拼命挤出来的,想收就能收住,今次收不住,劝不住。
姜小白摸不透谢齐的思想,心里没什么好主意,姜豆娥哭得凄凉,他心里倍感伤,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位闹腾的莲藕精,再怎么闹腾骨子里不变的,她一直是一位未经事儿的姑娘,八下里都未经事,一出事儿也会哭,也会寻求慰藉。
这几年高估她了。
姜小白摸着姜豆娥的脑袋,粗暴地拿帕子擦干泪面,嬉皮笑脸说道:“柚柚哭什么,多大的人了,不是还有兄兄在吗?出再大的事儿兄兄也不会让柚柚出事情,快下地去洗漱。”
他把话说的轻松,还是笑着说的,缓了方才紧张的气氛。
得了兄兄的慰藉,姜豆娥垂垂回泣,哭久了眉困眼乏,她动身要下地,但随意一动,骨头与骨头之间发出间断的咯吱响。
熟耳的咯吱声,姜小白有不好的预感,语未悬口,只听姜豆娥可怜兮兮地说:“姜小白,柚柚的骨头又断了,腰、腰断了呜呜。”
姜小白:“……”
就知道她骨头又出岔子了,姜小白吩咐婢女给姜豆娥换身清爽干净的衣裳,而后抱起腰折了的姑娘,策马扬鞭寻大夫正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