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齐推着轮椅走了几步,刚好到午转时分,太阳正当头。姜豆娥实在受不住,肚里又饥又渴,坐在轮椅上一丝两气的,食指僵硬地指向藕塘,有气无力地对谢齐说:“谢大夫,能不能摘一片荷叶给柚柚遮阳扇风,柚柚好热啊。”
姜豆娥热得在哪儿扯领口撩裙子,胸前裹着的银红撒花抹胸隐约可见,如削皮之藕的腿也看见了一截,谢齐默念非礼勿视,叁脚两步路,转身去摘荷叶了。
今日为了好看,姜豆娥不顾炎热擐了两层裙子,裙子下还有一条遮羞的裤子,叁层布遮着,腿上的毛窍散发的热气没处放,鼻窍的气也呼出不畅,她瞬间两眼昏花,看不清东西。
当一只胖藕时身上拥有九个可呼吸的孔,十分顺畅,姜豆娥越发想念当藕的时候,但意识里告诉她刻下不得变身,可此时的意不由心所控,谢齐摘了荷叶回来的那刻,她身体一空,变成了一根有些发蔫的藕。
姜豆娥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她发现自己泡在池子里,吃够了水,发蔫的藕身变得圆润有泽。云里雾里忘了发生了何事,藕身在池子里畅游,还冒出水来问:“姜小白你在干什么呢?”
姜小白翘了一双腿坐在池子旁,不紧不慢地磨一把半生绣刀,池中的藕翻了一个又一个身,他故意把刀磨得响吓唬姜豆娥:“柚柚暍暑,在谢大夫眼前露了原身,兄兄磨把刀杀谢大夫封口,免得这事儿被传开,到时候姜家只有死路一条。”
“柚柚在谢大夫面前露原身了?”姜豆娥两下里受到惊吓,陡的在池子里就变成了人,一身湿漉漉的一屁股坐到姜小白旁。
姜小白颜色不善,磨刀磨得认真,半生绣的刀在磨具上发出剌耳的声音,姜豆娥劈手夺了刀,穷究方才的问题。
姜小白放下翘起的腿,捏着腔说:“是啊,你那谢大夫,拿着你的原身来姜府里,见到你兄兄,第一句话就是‘姜公子,姜娘子谢某就送回来了’。”
姜领袖撑着小脑袋听得认真,她受不了姜小白的怪腔,插了嘴,嫌弃道:“姜小白,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这般说话怪吓人的,还很难听。”
事到如今还嫌弃他的说话方式,姜小白屈指赏了她好几个栗子,骂她没心没肺。
不过后来他也不捏腔了,用自己原本的声音说:“你兄兄我横看竖看都没看见柚柚,以为我家柚柚出什么事儿了,抄了刀要去寻人,结果谢大夫把一根发蔫的藕交给兄兄。哦,原来我家柚柚变成一根蔫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