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忍不住竖起拇指,眼若灿星:“陛下真是明君。那个害人的渣男……”
孟岽庭:“回头你跟福全说。”
傅星河顿时弯起眼角,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孟岽庭觉得她这高兴得不太对劲,泼冷水道:“消停点,帐都算你头上。”
傅星河配合地装作害怕。
傅星河给骆世兮单独找了座宫殿,请了姜太医过来。
骆世兮完全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天家居然比普通人家更宽容。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贵妃的功劳。
傅星河:“不要怕。”
骆世兮:“我明天是不是就得出宫了?”
傅星河:“嗯。”
骆世兮眼泪唰地滑下,她并不留恋宫里,只是世界上在没有比贵妃更慈悲的心肠了。这种事就算她告诉她娘,亲娘也不一定比贵妃更关心她,恐怕只会骂她败坏门风。出宫就见不到贵妃了。
傅星河:“本宫也经常出宫的,以后还会再见面,若是你能遇见个有出息的相公,将来以命妇身份进宫也说不准。”
骆世兮:“会吗?”还有人要她吗?
傅星河开玩笑道:“本宫在宫门口戏耍禁军时,可是看见了好多未成亲的好儿郎,本宫问了,好多人不在乎头婚二婚。陛下正催着他们成亲,你进宫那天,有没有看见禁军,看上哪个了就主动出手。”
骆世兮突然道:“娘娘分我的桂花糖片,有一天我放在桌上,朱群灵和雷娟远吵架,随手把桂花糖片扔出去了。我晚一步追出去看,被一个路过的侍卫捡走了。”
傅星河愣了一下,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她当时以为是宫女或者后妃私通禁军,特意敲打,给禁军每人发一片,表示她看见了,收敛一点。
傅星河笑了:“挺有缘分。”
骆世兮道:“我待会儿可以吃个糖片吗?”
“当然可以,本宫让夏眠去拿。”
骆世兮才十八岁,还是个小姑娘,傅星河愿意哄着。
傅星河放下厚重的帘子,让太医隔帘把脉,小姑娘的清誉重要,没必要让太医知道具体是谁。
傅星河出去叫夏眠,冷不丁看见孟岽庭,正在前屋一本正经地喝茶。
来干嘛的?
孟岽庭示意不用管他。
傅星河心道这有什么可监督的,请了姜太医进去。
按照流程,太医先把脉,万一没怀呢,不就皆大欢喜。
姜太医老练地铺了层帕子,略一沉吟,便道:“是喜脉。”
他很上道,看这气氛,没敢说任何恭喜的话。
傅星河看着姜太医的手指,看着骆世兮孤零零伸出来的一截手腕,有些后怕。
当日在傅家,姜太医差点就搭上她的脉搏了。
还是本宫命大。
傅星河脑子突然闪过了什么,飞快道:“人命关天,得有两个太医确诊才行。”
姜太医让她这一句话气得胡子乱飘,区区一个喜脉,居然敢质疑他的医术,有种当初别冒充陛下口谕,请他给傅寒治病啊!
姜太医心里不平着,但是宠妃嘛,陛下都没办法治的人物,他更不能呛声了。
孟岽庭也嫌傅星河多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傅星河:“药物对女子身体伤害大,小心驶得万年船。”
孟岽庭无语:“请黄太医来。”
姜太医气得背起药箱子就告辞,不想被陛下叫住。
孟岽庭语气平淡道:“此事不宜宣扬。”
姜太医:“遵旨。”
姜太医一下子想明白原因,看陛下对里面的人无所谓的样子,显然不是为了女子声名着想,而是为了贵妃。
这头诊断出来,回头太后就知道了。罪名不仅是骆世兮担着,还有贵妃选妃不力、管理不力。
敢情陛下搁这里封口呢。
宠妃嘛,没办法。
姜太医再次摇摇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黄太医匆匆到来,路上还接收了姜太医意味深长的眼神,害他紧张到现在。
“麻烦黄太医了。”傅星河掀开帘子走进去,对骆世兮道,“不要怕,本宫陪你。”
一只手腕从明黄色的帷帐里伸出,肤白胜雪,指骨修长。
黄太医目不斜视,照例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