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如此,贵妃既如此。
夏眠轻声道:“娘娘主管后宫,是我们之幸,有娘娘依仗,不会有草菅人命的事。”
傅星河才知道,原来自己把心声说出口了。
啧,你们的上司是比较好说话,本宫的上司可会压榨人。
“听说贵妃受伤了?”
说曹操曹操到,傅星河连忙整理裙摆,“参见陛下。”
孟岽庭:“你在发什么牢骚?”
傅星河:“没。”
孟岽庭嫌弃地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裤脚,提溜到贵妃榻上,垂眸盯着裤子上的血痕。
“有伤不去找太医,窝在这里干什么!”孟岽庭蹙眉,有空关心宫女的命,也不看看自己。
傅星河:“小伤就不麻烦太医——嘶!”
绝了绝了,怎么会有人恶劣地按人的伤口!
傅星河闷哼出声,小伤也经不起被折腾啊!
她吐槽欲如狂草滋长,脑内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滴滴滴嘟地仿佛生命倒计时。
傅星河懵了一瞬,想不明白哪里出问题,像炸毛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别按了,我这就去找太医!”
暴君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过来。”
系统警报声一响,说明暴君正在怀疑她的身份。
傅星河心跳如鼓,仿佛听到了丧钟为她而鸣,而她还没有死个明白!
她硬着头皮坐回贵妃榻上,只见孟岽庭仍是那副神情,伸出手按了按她腿上的伤口,用了点力气。
艹,家暴!
傅星河咬紧牙关,忍不住吸冷气,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明白什么,发出了一声杀猪叫!
警报声骤停,孟岽庭表情一言难尽。
傅星河“咳咳”两声,“疼。”
在茅屋中她可以捏着嗓子说话,但是在她被暴君摔在床上时,痛呼出声,这个下意识的声音很难伪装。
刚才她被按痛了,呻、吟声让暴君想起了过去。
暴君的耳朵可以再灵一点吗?
她两次才叫了那么两声,这就严丝合缝地配对了?
离去世只差一点点。
合着她以后在孟岽庭面前,被打断腿都不能吭一声。
孟岽庭放开她的脚腕,“朕今天被你烫到手,朕说什么了吗?”
傅星河跟不上他的话题,但是换个话头总是好的,“没说什么。”
孟岽庭冷笑:“那你发什么牢骚,你过得比宫女差吗?”
他对傅星河的容忍度不亚于傅星河对宫女的宽容吧?
不然早死几回了。
傅星河鹦鹉学舌:“陛下菩萨心肠。”
要是她只是烫到皇帝的手,她当然不紧张。然而系统证明,她犯的事,暴君是想杀她的。
孟岽庭瞪了她一眼,想起正事,“朕以后不想再在御花园看见一帮人堵路,懂吗?”
傅星河沉思了下,孟岽庭的意思,是他不想见到俞凤她们在御花园守株待兔。
可是……她怎么能拦着人家见自己丈夫呢?多损呐。
而且,她帮助暴君拦了,回头就在太后那里留下一个“善妒”的印象,太后迟迟抱不到皇孙,又要找她麻烦。
但是,她的直属上司是暴君。
傅星河权衡了下,道:“臣妾明白。”
孟岽庭见她还算听话,脚上的伤也不算什么,皱着眉离开。
傅星河压下后怕,嘴角轻轻勾起来。
夏眠心领神会,娘娘这是见到俞凤花钱的表情。
傅星河搓着手指盘算,暴君说不想见到一堆人,那一次一个总可以吧?
她只要从中调度,让后妃别一股脑去就成。
最好排个班,大家按时间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