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把陈朝晖从白日梦中唤醒,陈知予只好加大了敲门的力气,将锈迹斑斑的铁门敲的咚咚响。
红啵啵丝毫不怀疑,如果陈知予再加大点力气,这门能被她打穿。
许久后,门内终于有了动静,气急败坏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句暴躁的咒骂声:“我x大爷的谁呀?”
显而易见,陈朝辉这个人渣是被惊扰了美梦后而变得恼羞成怒了。
陈知予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面色铁青地盯着铁门,声音却娇滴滴的:“是辉哥么?”
她的语气又温柔又粘腻,带着说不尽的似水柔情。
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了这种声音。
门内的脚步声忽然一顿,陈朝辉回话时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带上了谄媚的笑意,油腻又猥琐:“呦喂,是哪个小妹妹呀?”
陈知予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铁棍,心想:小你妈的头,等会儿老娘打不死你。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人渣陈朝辉终于出现在了陈知予和红啵啵的视线中。
陈朝辉长得高高瘦瘦,上身穿了件黑色毛衣,下身穿了条灰色秋裤,头发蓬乱油腻,脸上泛着油光,五官还算是端正,但神态实在是太过猥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尤其是在看到陈知予之后,眼都快笑弯了,眼神中透露着不加遮掩的贪婪与色气,一边挫折双手,一边笑呵呵地问:“美女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陈知予朝着他盈盈一笑:“你是陈朝辉么?”
陈朝晖点头哈腰地回:“是我是我。”
陈知予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意,阴森启唇:“是你就对了。”话还没说完,她就猛然抬起了腿,一脚踹倒了陈朝辉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翻在地,然后拎着铁棍进了门,弯腰揪住了陈朝辉的头发,简单粗暴地把他拖进了客厅。
红啵啵跟在陈知予身后进了门,迅速关上了房门,然后拎着板砖去了客厅。
俩人联手把陈朝辉暴打了一顿。
刚开始陈朝辉还试图反抗,但是反抗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拎铁棍的女人的对手。
这女的绝对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但也是最狠最能打的,揍起人来下死手,比男的还狂,并且她棍棍都能避开他的要害,让他清醒着疼。
后来陈朝辉索性放弃了抵抗,因为他发现自己越反抗,那个女人下手就越狠,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开始破口大骂,并且越骂越脏。
陈知予不想听他喷粪,也担心会惊扰到邻居,顺手从沙发上拿起了一只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直到陈朝辉如同一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陈知予和红啵啵才停手。
陈知予站在陈朝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抬起了手中的铁棍,指着他的脸,语气冰冷到令人不寒而栗:“以后不许再去找刘琳琳,你去找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陈朝辉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既痛恨这个女人,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让她像条母狗一样跪在地上向他求饶,却又畏惧她,生怕她再次动手打他,只得忙不迭地点头,咬着袜子含糊不清地保证:“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找她了!”
陈知予满含威胁地看了他一眼,又抄起铁棍朝着他身上狠狠抡了一棍子,然后才和红啵啵一起去了卧室,替刘琳琳收拾东西。
俩人拎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陈朝辉依旧瘫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但是陈知予和红啵啵谁都没管他。
他受得这点罪,和刘琳琳替他受得罪比起来,屁都算不上。
拎着行李箱下到三楼的时候,俩人也没忘了把铁棍和板砖物归原处。
后来陈知予开着车,带着红啵啵和刘琳琳回了南桥。把刘琳琳送到红啵啵的房间后,陈知予召集了三人组,在一楼大厅开了个简单的小会。
她没有具体地跟加菲猫和王三水讲述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答应了刘琳琳会保密,只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下刘琳琳身体出了点小问题,又跟男朋友分手了无处可去,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她要住在南桥。
加菲猫和王三水也没多问,因为他们俩刚才也看到了刘琳琳,情况确实不太好,所以也没反对她住在南桥,更何况,小红都同意把房间借给她了,他们俩也没什么好说的。
后来小红就上楼收拾东西了,加菲猫和王三水打扫卫生。
陈知予坐在了季疏白经常坐得那个位置上,先给自己订了份外卖——从起床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已经快饿死了——然后又给刘琳琳订了份鸡汤,最后,她给季疏白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的目的是想让他下班后回家收拾东西,以后搬到她的房间住,把次卧给红啵啵腾出来。
然而电话拨出后她忽然回想到了他今天早上问她的那个问题:“姐姐、想和我结婚吗?”
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想挂断电话,因为她很担心他会再次问这个问题,也担心他会因为她今天早上突然挂断了他的电话而生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但是来不及了,电话已经被接通了。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如同潺潺流水,又如同暖暖春风:“怎么了?”
他好像没有生气,陈知予不由舒了口气,心情也轻松了一些,然后把事情交代了一下,最后说道:“把卫生间的东西也拿过来吧,客厅的那个卫生间留给啵啵用,咱们俩用卧室的。”
季疏白耐心地听完了她的交代的所有事情,听话懂事地回道:“好,我一定会圆满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务。”
他又开始喊她“姐姐”了,是不是说明,结婚的事翻篇了?
陈知予再次舒了口气:“行,那就先这样吧……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睡觉不认床吧?”
她想着,他如果认床的话,那就不让他搬了,换她搬。
季疏白乖乖巧巧地回:“我不认床,我只认姐姐,只要姐姐在身边,我就能睡着。”
陈知予被哄开心了,笑着回道:“行了,那就先这样了,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季疏白:“好。”
陈知予却一直没挂电话,直到季疏白挂了电话之后,她才放下手机。
过了没多久,外卖员来了电话。
这应该是个新骑手,不熟悉酒吧街的位置,没找到南桥在哪,陈知予只好让他在酒吧街的街尾等着,自己出门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