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

小气鬼(2 / 2)

本就稀薄的空气瞬间变为无。

强烈的窒息感席卷乔温温。

无法动弹的脑袋,撑到极致的嘴,僵酸的脸颊,浓郁的膻腥,被撞疼的喉咙...

她像是一艘在汹涌海浪中荡来荡去的小船,无助可怜。

裹吸,湿热,陈敬磊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

没一会儿,他就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喷射在她的嘴里,备受摧残的嫩壁,肌肉记忆般地收缩着,像是在吮吸。

乔温温大脑缺氧,失神中,咕噜,她咽了下去。

陈敬磊退出她的嘴,久违的新鲜空气一股脑涌进来,剩下的白浊卡在喉咙口,呛得乔温温咳嗽起来。

生理性眼泪滑过眼角,鼻尖嫣红,眼尾艳粉。

陈敬磊蹲下来,抱住还在喘息的乔温温,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手抚摸她的背,轻声说:“温温,温温,我的小温温”

敢在大街上勾引我的小温温。

乔温温委屈的使劲一推陈敬磊,没有推动。

她抽抽嗒嗒:“你,你怎么这样!”

陈敬磊很无辜:“是你在大街上勾引我”

乔温温带着哭腔控诉:“你太欺负人了!”

陈敬磊刚刚射出来,智商有点不在线,此时此刻竟然忘记了要顺着乔温温的意思说话,他竟然说:“是你先欺负我的”

闻言,乔温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小气鬼!”

竟然这么记仇!

她摆他一道,他就要讨回来!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陈敬磊看着乔温温不高兴的表情,浑沌的脑袋终于开始变得清明,他在性事上得了爽,立刻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变得极为好商量,他附和着:“对,我是小气鬼”

“变态!”

“对,变态”

“禽兽!”

“对,禽兽”

这样敷衍的配合,让乔温温一点也没有得到骂人的快乐。

她还是很委屈,哇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我不要再理你了!”

“对,不理...不行”

“凭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

第二天,乔温温开始跟陈敬磊置气。

买早饭,她要挑早饭的毛病,豆浆不够热,包子不够烫。

陈敬磊说“好”,去厨房开火,气定神闲的把所有的东西都热了一遍。

脸上的温柔没有丝毫松动。

去上学,她一会儿说陈敬磊站在她左边挡着她看高高挂在路灯上的红灯笼,一会儿说陈敬磊站在她右边不够贴心没有帮她看着对面来的行人。

再过一会儿又说陈敬磊离她太远了,大冬天的她一个人孤零零没有人在身边提供热气,她冷的很。

在学校,她上节课说中午她不去吃饭了,要饿死自己,下节课就丢过来一个纸条通知陈敬磊她要去外面吃顿大餐,狠狠宰他一顿。

在乔温温明显的刁难下,陈敬磊居然还眼带笑意。

小温温好可爱,想凶,她都凶不成样子,找出最坏的办法竟然是讹他一顿。

太可爱了。

可到了美食街,乔温温却挑了一家很平价的小店。

陈敬磊这下确实有些意外,他真的在看见纸条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准备用乔温温最容易被讨好的【好吃的】来哄哄她。

他指着装修富丽堂皇的一家下午茶店,小心翼翼:“这个吧”

乔温温上前去翻下午茶店门口做成魔法书一样的菜单。

第一行,金枪鱼滑蛋奶油奶酪,看起来很精致很小巧,约莫只能算是一道甜点,售价59元。

乔温温拉着陈敬磊就走。

陈敬磊疑惑:“你不喜欢吗?要不换其他的?”

乔温温扁扁嘴,说:“不喜欢,太贵了”

你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一拳汗一拳血打出来的。

她舍不得这么花。

乔温温的闹腾一天比一天劲小。

直至周五,彻底变为虚无。

为期四天的单方面置气,宣告结束。

晚自习后,乔温温拿着一张写满字的草稿纸,来到陈敬磊面前,举给他看:“铛铛铛,七哥七哥,你看!”

陈敬磊随手把桌子上的一摞卷子塞进桌洞,接过草稿纸,上面条条列列,他照着念:“春联一对,福字三个,财神一幅,红袜子,坚果,糖,肉...”

陈敬磊不解:“这什么?”

乔温温说:“年货呀!下周一就是小年啦~”

“这样啊...”

原来需要过年这么多东西。

陈敬磊露出迷茫的神情。

乔温温转转眼睛,忽地从陈敬磊手里抽出草稿纸。

“哎呀,我忘记了一个”

摁下滚珠笔,唰唰唰,添了一条。

陈敬磊低头去看。

【纸钱】

要这个干什么?

陈敬磊问:“这个...跟年货一起买?”

他不太懂这个...这个...不吉利吧...

乔温温吹吹草稿纸上的油墨印,字迹干透后,折了几折,塞到陈敬磊羽绒服兜里,仰起脸,说:“啊~不能的,年三十那天买就可以”

“哦”

陈敬磊安静几秒,又问:“为什么要买纸钱?”

乔温温僵了一下,马上恢复了表情,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她组织语言,眼睛里又流出心疼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开口:“要烧给你的...呃...那个叔叔阿姨的,你...没做过吗?”

这已经是乔温温能想到最委婉地说法了。

陈敬磊恍然大悟,一点乔温温担心的痛苦都没有,他神色自若,跟往常一样,说:“原来要给他们烧纸”

从来没见过大伯姥姥舅舅舅妈他们四个人烧过。

也有可能他们烧过,只是他没看见。

乔温温表情垮下来。

她再傻,也明白了。

陈敬磊的那一堆亲戚,打着照顾陈敬磊的名义,住着他父母留给陈敬磊的房子,花着保险公司赔给陈敬磊的钱,却不给他生活费,不好好养活他,不跟他过年,竟然连给他父母烧纸这种只需要花一点点时间一点点精力一点点钱的寄存念头的小事情都不去做!

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七哥这么些年,怎么过的啊。

他活到今天,要吃多少苦。

甚至因为他没被善待过,他认为这个世界就是该冷漠的,就是该充满恶意的。

别人眼里的苦难,于陈敬磊而言,竟是正常状态。

乔温温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陈敬磊洞察到乔温温的情绪波动,他手忙脚乱,问:“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了?”

乔温温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伸手,抱住陈敬磊。

陈敬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紧紧把人搂在怀里。

乔温温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震得他胸膛嗡嗡作响:“七哥,别伤心,你以后不会一个人了,有我,你有我”

陈敬磊摸摸乔温温头顶的毛茸茸。

他...没伤心啊...?

哪里需要伤心?

???

不过“你有我”这句话熨的陈敬磊的心火烫。

他嘴角上扬,说:“好,我有你”

他有她,真好。

过了好一会儿,乔温温抬头,说:“七哥!我们明天去家乐福吧!”

陈敬磊顿了一下,虽然已经习惯,依然惊讶于乔温温思维跳跃之快,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