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白了她一眼,“那你还问。赶明儿嫌城里闷热,一放暑假就过来。我们暑假去首都。”
“去几天?”林安宁问。
这么多年过去,冯会计和林丰收等人早已能独当一面,只要不是特忙的时候,林和平十天半月不在也没事。
林和平道:“半个月。”随即转向林宁宁,“你是从首都走,还是回来跟三毛一起去?”
林安宁不禁问:“到周家去还带三毛?”
“周周的爷爷喜欢努力上进的孩子,带他去倒也没什么。”林和平有她的考量,三毛一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不错,二他跟林宁宁的专业一样,以后可能在一个单位,相互也有个照应。可当着林周周个小人精的面,这些话不好直白的说出来,免得他秃噜出去。林和平就看着林宁宁等他回答。
林宁宁想想,“三毛长大了,知道害羞,估计不好意思去。”
“就说带他去故宫爬长城呢。”林和平道。
林宁宁:“要是这样说,他肯定想去。”
“那就让他多带点钱。”林和平道,“到了首都,也不过是添副碗筷的事。”
林安宁提醒她,“你还是先给首都打个电话吧。”
林和平看一下挂钟,十点多一点,“行!”
今天第一天上班,工人都在院里和车间里打扫卫生,包括冯会计等人。
办公室里没人,方便了林和平。
林和平直接把她的考量告诉她公公,周父果然表示欢迎,还说周周以后要是想走他小舅的路,三毛也能帮着照看一下。
关于林周周,林和平没想这么远。但周父希望孙子成龙,林和平也没泼冷水。
七月底,林安宁和陈然带着孩子来避暑,林宁宁和三毛也回来了,林和平才把此事告诉林丰收。
不出林和平所料,林丰收同意,他爹不同意,怕给周家添麻烦。
八月三号上午,周建业从他岳父岳母家出来,就拐去老村长家,直白的告诉他,让三毛跟他们一起去首都,是希望他以后帮忙看着林宁宁。
老村长吓得直问林宁宁出什么事了。
周建业笑着告诉他没出什么事,是宁宁一忙起来经常忘记吃饭,他跟林和平担心时间长了,没干出名堂,身体先垮了。
老村长松了口气,就跟周建业说,这等小事,他跟三毛说一声就行了,没必要请他去首都玩儿。
周建业见状,索性说他们不差钱。
此话一出,老村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看来飞一趟首都得花好多钱,承人家很大情,对林和平和周建业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周建业见他沉默下来,就冲隔壁喊三毛。
老村长开口道:“三毛一早就去你们家了。今天就走吗?三毛他娘从市里回来了,我让他娘给他收拾东西。”
周建业道:“明天一早,让丰收开车送我们去市里。”
“行!”老村长应下来,周建业就走了。
望着周建业的背影,老村长眉头紧锁,中午见到三毛,想嘱咐他两句,又担心孩子自卑,因此多想,犹豫半晌,交代三毛到首都好好玩,多拍点照片,寄回来给他看看,也算去过首都了。
因老村长这番话,三毛兴奋的晚上都没睡着。
抵达省城机场,三毛傻了,不敢置信地问:“我们坐飞机?”
“你不知道?”林宁宁奇怪。
三毛呆呆的摇摇头,“我应该——”猛地看向林宁宁,“我爷知道?”
“知道啊。”林宁宁看一眼前去办托运的周建业,“昨天去你家,我姐夫就说了。”
三毛张了张口,“那我,他咋不告诉我?难道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羡慕我能去首都。”随即又急急地问:“我没坐过飞机,小宁爷,要,要怎么坐?”
林宁宁很坦诚的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我姐夫肯定坐过,跟着他。”
随后,周建业身后多了两条大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上了飞机还继续跟着。
周建业哭笑不得,把他俩按在座位上,俩人顿时僵的一动不敢动,哪怕飞机平稳下来。
小孩趴在周建业腿上,指着他俩,“爸爸,小舅和三毛怎么啦?”
“可能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周建业道。
俩人绷着的神经砰一声,松开。
小孩挣扎起来,“我也要玩木头人。”
周建业想给自己一巴掌,乱说什么,“只有坐在一起的才可以,你跟妈妈玩儿。”说着,一顿,“周周,不难受吗?”
“什么难受?”小孩好奇地问。
周建业道:“飞机刚刚飞起来的时候。”
小孩摇了摇头,“好玩儿。”
周建业不信,“耳朵也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