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立刻就把拧着章秋沢胳膊的手一紧,把人往萧佳容面前一送,哼道:“是谁要心虚,这可真不见得!”
萧佳容紧张之下往后一退,连一眼都不敢往章秋沢面上看。颤抖着嘴,她极快道:“你胡说什么!”
小兰就道:“胡说不胡说的,咱们可以叫季先生来管一管!或者等着先生回了上海,也好办!”
萧佳容闻言,面孔立刻就难看起来。一道恐一道慌,眼里光色乱闪,除了害怕还有怨恨。
金穗心心里头乱得很,眼下这桩事情,可大可小。闹出去,找了季修年来,虽不能立时就有个结论,但萧佳容势必要被关起来,等着俞故笙回来发落。俞故笙前头一个,大姨太就是跟人私通被抓个现行,叫俞故笙断了手脚扔进了黄浦江;而花柏莲,据说是和院子里的人有了私情,被活活剜了肚子里的孩子,送下了地狱。俞故笙对待背叛他的女人,向不留情。真等俞故笙回来,萧佳容的下场,也可想而知了。
要说息事宁人。眼下也就见着他们两个在假山树旁谈话,并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真也可以说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除了萧佳容这身上的一套衣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佳容极紧张的盯着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金穗心,真想不通怎么金穗心好端端的就走这一条路来了。倒好像她是故意来这处逮人似的。
金穗心从她眼中看到疑恨。示意小兰把人放了,视线扫了那过分沉默似透明人的章秋沢一眼。
这个节骨眼上,金穗心不大想跟萧佳容正面对上。便道:“把人放了。四姨太估摸是见着风雨太大,想问一问棚里的花木怎样了。她是爱花的人,这也没有什么可怪的。”
小兰急了,事情显然并不是这样。太太这样轻轻放下,可知道人家承不承她这个情呢!
何妈拉住小兰,低着头道了一声:“太太说的是,是我们冒犯了四姨太。四姨太恕罪。”
萧佳容没有想到金穗心竟然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跟章秋沢,这可是再也没有的除掉她的机会。
金穗心懒理萧佳容怀疑的眼色,看你了何妈跟小兰一眼,道:“走了。”
小兰愤愤的跟了过去。
萧佳容犹疑不定,紧接着喊道:“金穗心!你不要以为你这就算是给了我恩德,你在我院子的花盆里放虫蚁的事,还不算完!”
小兰真气得肺疼,忍不住就道:“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太太跟她好说话什么?”
金穗心对萧佳容的斥喊充耳不闻,只当往前走:“她被人算计了,咱们也被人算计了。难不成你还想顺着那人的意思,跟她在这里就闹起来?”
小兰愣了一下。
何妈道:“怪道我觉得今天的门房有点眼生,是有人故意要我们瞧见四姨太跟花匠那一出。”
小兰道:“是谁?”
下一瞬想到古柳过来传话,小兰锁眉大悟:“二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