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俞故笙耳朵里听来,她是醋得狠了。
不禁低低的笑了:“醋娘子。”
金穗心翻身坐起来,目光十分明亮的望着他:“俞故笙,你......”
她想说,她跟李琮不过坐得近了一些,他就气得那样,那他还带着萧佳容,他还有两房姨太太呢!
话到了舌尖上,又咽了下去。
这话说出来,倒真像是他说的,她醋上了。
更何况......
金穗心抬眼瞧了俞故笙一眼:别看他眼下面上带着一点儿笑意,他对花柏莲下的那手段,至今仍叫她想起来都心惊胆颤。
他不是什么笑面信阳君,他是活脱脱的笑面阎罗王。
俞故笙见她提了眼梢往他这里一瞧,眸光暗转,心里很痒,抓了她一只手放在胸口,十分好说话的道:“我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当今晚这事儿就过去了。”
倒好像还是他给了她一个恩典一样。
金穗心心里说不出的可笑,然而人在屋檐下,她无法不持着一张不变的脸皮,跟他虚与委蛇下去。
只摆不出那张笑脸来,她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视线落在被他抓着的那只手,她声嗓不高,只问:“你见着亨利,感觉怎么样,有把握吗?”
她突然之间转了一个话题,俞故笙只当她是难为情。毕竟在上海这样久,他身旁从来都是女人上赶着嘘寒问暖、献媚撒娇,要说他懂女人,他自然也是懂得,否则怎样调教金凤凰那些刚进来却不肯折腰的女人?要说他不懂,他又诚然不懂,比如眼前,他并不知道虽金穗心已是他名副其实的俞太太,然而心里却从来不认同自己“俞太太”的身份。她总想着,尽管她眼下是这样一幅任人揉搓的局面,可早晚,她是要离了这里,去过她自己的日子的。
俞故笙显然没有什么心情跟她谈生意上的事,一只手圈到她瘦削的肩膀上来,触到她裸露在外受了冷的肌肤,低首边说边吻:“夜间不谈这些。你冷得很,我替你捂捂。”
说着,不由分说将金穗心往身下压。
金穗心却横了一条胳膊挡在两个人中间,不肯让他得逞。
俞故笙和她挣了一会儿,耐性告罄,双腿顶住她双膝,两手抓住她臂弯压在她头顶,整个人悬在金穗心上方,黑沉沉满是欲色的眸子紧盯着她:“别惹得我发了火!”
金穗心心知躲不过他的,可到底心里难受,她忍着,别开眼去:“你去洗浴间洗了再来,身上沾着别人的味儿,我受不住。”
俞故笙先要发火,看她白着一张小脸,低垂的睫毛颤巍巍的,当真小可怜模样儿。又心念一动,她这样在意他身上旁人的气味,可见她对他的重视。
一时也不那样气了,反来了兴致,漆黑的眸光微闪,把金穗心拉起来就往洗浴间去:“那你来帮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