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糊被仇二再三阻拦后，就彻底红眼的吼道：“妈了个b的，老子给你们玩命，几次帮忙套付志松，现在报个仇都不行？那我还跟你们混他妈什么？”

“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没有这个b养的，我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给我滚！”小迷糊伸手就推开了仇二，左手抓着刘尚恩的下巴，强行将枪口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啪！”

仇二突然抬起枪，顶在小迷糊的太阳穴上吼道：“文豪被沈天泽堵住了，我弟弟也被摁在了医院，你弄了他，我弟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让你全家偿命！”

小迷糊瞪着眼珠子，口鼻之中泛着浓重的喘息声，右手颤抖。

“你听我的，陈文豪给我打电话了，是他让咱们放了这帮人。”仇二声音颤抖的再次劝说道：“报仇不急这一时，咱们还有机会，你听到没，小迷糊！”

小迷糊嘴角抽动，声音沙哑的回应道：“我给你们当二五仔，说不上那天就死了，我要不报这个仇，以后连眼睛都他妈闭不上！”

“你别逼我，我弟弟腿都瘸了，他要折在今天这事儿上，我绝对跟你没完！”仇二用枪口戳着小迷糊喊道：“放人！”

“你打死我吧！”小迷糊冲着仇二再次吼了一声，扭头看向刘尚恩就吼了一句：“你今天肯定得死！”

“小迷糊，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他妈想想你家里人！”仇二声音阴冷无比的喊了一声。

小迷糊闻声身体僵硬，握着枪的手掌颤抖。

“你怎么作我都不管，但你要牵连我弟弟，我绝对整死你全家！”

“啊！”

小迷糊沉默两秒后，突然怒吼一声，咬牙就扣动了扳机。

“亢！”

一声枪响后，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元倒在地上愣住，亲眼看着刘尚恩一仰头，扑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我艹你妈！”赵晨怒吼一声，挣扎着摁着他的人，红着眼珠子就要找小迷糊拼命，因为从办这个事儿开始，刘尚恩就是一直护着他们。

“别动！”

“别他妈动！”

“……！”

赵晨刚要冲起来，就再次被摁在了地上，而就在这时，刘尚恩却突然又扶着地面坐了起来，只是他左侧脸颊彻底开花，一个肉眼可见的弹孔在哗哗流着鲜血。

刚刚小迷糊的枪是插在刘尚恩的嘴里的，可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一枪打死后者，而是将枪口拉偏，冲着刘尚恩左侧口腔壁崩了一枪。

“唾！”

刘尚恩起身缓了足足四五秒后，才扭头吐了口血痰，双瞳充血的看着小迷糊，一声没哼。

小迷糊浑身颤抖的蹲在地上，伸手抓住刘尚恩的头发，趴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哪天我在藏区，从悬崖上大土坡滚下去经历了什么吗？”

刘尚恩一声不吭。

“我摔断了腿，走不了，身上还有伤，但是我还想活着啊，我就爬，爬了不知道多远，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放弃，可我还是坚持下来，因为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一回不易啊，我他妈得够本之后才能死啊。所以我从晚上爬到第二天早上，在土路上碰见了好几台车……但没有一个人下来救我……我喊，我呼救，都没有用……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人性冷漠的都让你害怕……我爬的肚皮上全是刮痕……手，脸，全磨破了……直到我一点力气没有了之后，才彻底绝望，我想着……这就是命，我可能就该死在哪儿，可老天睁眼啊，他让我经历了绝望之后，又让我活过来了，有个看农场的老头把我从路边的沟里捡回去了……我养了足足几个月的伤，才慢慢康复，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这不死，就一定让你死，而且一定得活出个人样！”小迷糊平静的吓人的叙述着他所经历的事儿，双眼死死盯着刘尚恩说道：“我憋着口气要报仇，甚至脑子里都想好了计划，我给自己一个念想，熬过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可等我能离开那儿了才知道，钱宝乐他们全出事儿了，我连一个报仇的平台都没有了，刘尚恩，你能明白那样的绝望吗？你能懂吗？”

刘尚恩口中流着鲜血和唾沫结合的液体，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