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涛下班后,就在单位旁边的小咖啡馆内跟詹楠坐了一会,聊起了刘夏要帮忙卖张五厂子的事儿。
“哥们,你说我该咋弄啊?”詹楠表情很上火的看着陆涛问了一句。
“那有啥咋弄的?你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呗。”陆涛没太当回事儿的回了一句。
詹楠听到这话,略显无语的解释道:“大哥,哪有那么简单啊?先不说前几年我确实找过刘夏帮我办过事儿,就连我现在手里的一些生意,也得听人家摆弄啊……我开的那两家浴池,还有贷款公司……全都有点擦边……你说真给他得罪了,那我还能干吗?”
陆涛沉思半晌后又问:“前两年你求刘夏办啥事儿了?”
“艹他妈的,我表弟之前不是跟张军他们关系挺好吗,没事儿总来我浴池玩,还扎针……有一次弄大了,非要带着小姐一块整,最后几个人全磕过量了……小姐一头就从楼上扎下去了,直接摔死了,当时都上新闻了,你不知道啊?”詹楠脸色铁青的回应道:“那时候分局给我定性的是容留吸和组织卖,事儿闹大了,还要抓我和我表弟他们。没办法我就找刘夏在中间帮忙说了两句话,后来也给那个女的家里赔了不少钱,打了一个技师偷着在浴池里违法卖,私藏品……这才把事儿了了。”
“哦,那段时间我应该没在家,在学习呢。”陆涛点头回了一句后,就皱眉补充道:“那你就难了,你欠人家过啊!”
“大哥,我这人办事儿最有里有面,当时刘夏帮我过这句话,我光给他的就拿了二十个,那个浴池最后也兑出去了,这还不算我找其他人疏通,赔受害人钱的呢……那是啥年代啊?九十年代中期啊,二十万什么概念啊?市区都能买三套好房子了。”詹楠舔着嘴唇继续补充道:“再加上这些年他确实挺照顾我,那逢年过节我也不可能差他事儿啊……所以说真的,我是真不差他过。这回他让我买张五的厂子,那最少三四百万啊……这确实有点多啊。你说这年头谁他妈挣俩钱容易啊,他一句话,我就得把两三年的钱都得押出去,最后弄个烂厂子在手里,你说我咋弄?”
陆涛闻声没有回话。
“小涛,你在市里有头有脸,你爸也正当年……这事儿我自己是真解决不了了,你帮哥们一把,行不?”詹楠跟陆涛也算是半个发小,因为在年龄上詹楠要比陆涛大上一些,可二人却是在同一个家属院长大的。小的时候陆涛总跟在詹楠屁股后面玩,只不过后来詹楠他爸去世的早,家境也开始有些下滑,所以詹楠岁的时候就搬出家属院了,但却和陆涛这些年一直处的挺好。
陆涛挠了挠鼻子,斟酌半晌后应道:“这事儿要搁前两年,我肯定能想办法帮帮你,但现在我爸那边挺关键的……我不好在这时候瞎折腾。”
詹楠挠了挠头,足足沉默了将近能有半分钟后说道:“哥们,你要为难,这事儿就当我没说。你爸那边肯定比我重要,咱能理解。”
陆涛看着明显有些着急上火的詹楠,听着他没有为难自己的话,心里突然有点不好受:“……要不这样,回头他们再找你,你把我叫上,咱一块坐一坐,我帮你说说?”
……
晚上,点半。
刘夏疲惫的和温州人聚完后,就去了宾悦大酒店,因为这里几乎就是他第二个行宫,背后的老板跟他关系亲密,所以每回他过来,酒店内的人都会专门给他安排私密性比较好的房间,走的也是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出门就上车,根本不会让熟人碰见。
进了客房后,刘夏解开衬衫扣子,摘掉手表和眼镜,刚准备进浴室洗洗澡散散酒劲,就突然看见床上有个女孩在那儿躺着。
“……呵呵,这个管东啊,就弄这种事儿熟练。”刘夏冷笑着骂了一句后,迈步就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脸孔稚嫩的小姑娘,伸手就拍了拍她的脸颊:“喂,醒醒,洗个澡去?”
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有些酒气,睡的很死怎么扒拉都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