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师妹她手握魔杖

第170节(1 / 2)

他身上全力施展出的生死法则一出,才勉强抵挡住了上玄仙尊方才不动声色使出的那道法则。

上玄仙尊注视着叶疏白,目光深沉得无人能看出其中的情绪,过了良久,他冷然的面上似乎浮出些许温和,竟然开口夸奖了一句。

“你很好。”

即便是由他亲自相中的商无央,与叶疏白相比竟然也差之甚远,至少前者在他的法则之力下连拔剑的勇气都生不出,而叶疏白竟然能勉强抵挡一次。

叶疏白不言不语,并未因这仙尊的一句夸赞而在心中生出激动,而始终持剑站在所有人前方,谨慎而对。

“那你就再试一次吧。”上玄仙尊动作随意地再次抬起手。

这次的攻击远不似上次那般漫不经心,而是带了必杀之势,朝着整座白云城袭去。

在那一掌之下,几乎所有人都能察觉到那彷如神罚般的威压,在这恐怖的修为压制下,他们连头都抬不起,只能如同蝼蚁似的匍匐在地无法喘息。

距离城门口最近的沈星海倒在地上,眼眶渗出骇人的鲜血,他并未死心,还想殊死顽抗,然而最后朝着前方伸出手无声地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然而就在上玄仙尊的手即将往下压的时候,叶疏白的剑光再次纵横,朝着他利落斩下,与此同时,温云的龙骨魔杖亦是随之一挥跟上。

两人的合力一击,竟然只让上玄仙尊的手顿了片刻。

然而这一片刻,已经足够。

空间法则之力凭空出现,在无数道阵法的绮丽光彩之中,整个空间似乎被强行扭曲,偌大的白云城竟然凭空消失,此刻三人脚下所立的哪有什么云岛,所剩下的唯有深不见底的翻腾云海!

上玄仙尊那一掌亦是随之落空。

温云心沉入谷底。

她在很早以前就把传送阵的启用方法交给了沈星海他们几人,方才暗中向他们传达了启动阵法的指令,又跟叶疏白去引开上玄仙尊的注意,这才成功将整座云岛送走。

即便是温云自己一时间都不好确定白云城的位置,想来上玄仙尊也不会花费力气继续去寻,城中之人是平安了。

但是,方才她想要跟叶疏白一起传走时,却发现她跟叶疏白已经被上玄仙尊的源力所束缚,即便是她又暗中撕碎了数道随机传送卷轴,却也无法逃离!

上玄仙尊收回手,他这才注意到先前那个作出一副菟丝花模样的少女身上,却见她苍白的脸上早没了方才装出的怯弱,有的只是一片冷傲之意。

饶是强大如他,也没料想到会被这女孩摆了一道。

上玄的声音中甚至带了微微的惊讶:“空间法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温云不动声色地藏好袖中的卷轴:“你的好徒弟就是我们杀的,无关人都走了,你想要我们偿命,那就打吧。”

“偿命?”上玄将这词重复一遍,森冷的面上未见动容,他自然而然回答:“错了,我是来要回他身上的生死法则。”

温云同叶疏白并肩而立,半步不退。

她气极反笑:“夺人法则是你们东玄的一贯传统吗?抢就抢,怎厚着脸皮说是要回?!”

叶疏白对这个答案似乎早有预料,东玄夺人法则他们一直知晓,只是万万没料到堂堂仙尊竟如此下作,居然亲手来夺。

上玄没回答温云,他始终看着叶疏白,目光竟似长辈注视晚辈那般,声音缓缓道:“那本就是我给你的东西,若真要论起来,你是我真正的传承者,该叫我一声师尊。”

温云愣了愣,上玄这语气过于笃定,若不是她亲眼看着叶疏白拜入清流剑宗,怕是真要信了。

毕竟比起道法残缺的下界来说,任谁看来,如此天纵奇才的叶疏白都更像是被某位大能亲自教导出来的。

“望前辈慎言!”叶疏白长身挺立在云雾之上,面上冷肃:“即便在下出身微末,却也知礼义廉耻,师门无二的说法!”

尽管有四位师父传授剑道,但那是同时拜入,同中途改换门庭完全不同。

修士们固有私心,若非迫不得已,鲜有人会背叛师门,这也是先前连记忆也无的宿垣真人却要执着寻觅自己宗门的原因之一。

但凡有心,都不敢愧忘将自己领进修行之门的人!

“何必固执?”

上玄的声音回荡在这天地间,并未有怒意,整个人如同枯死的老树,然而身上浩瀚无穷的源力涌动,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将温云袖中藏匿的卷轴取出,将其碾成粉末。

他似乎是感慨,又似乎在叹息。

“为了这一日我等了将近万年,也罢,既然你心有不甘,那我就让你看看吧。”

随着那一声幽幽的叹息而过,一股无穷的雄浑力量将温云与叶疏白包裹在内,下一瞬间,三人竟已齐齐行至虚空之中!

也是在这时,温云终于知晓何为踏碎虚空。

上玄每迈出一步,温云眼前的画面就变幻一次,似浮光掠影在虚空中不断闪过。

直到上玄止步,进入其中一个世界。

这里似乎是一处凡人的村庄。

出现在温云面前的是无数的灼热的火光,那些火焰在整座山脉里漫无边际地肆虐着,草木也好,鸟兽也罢,都在这无情的灾难面前化作同样的灰烬。

居住在深山中的村民,也不例外。

他们没有修为,起初还在试图打水扑灭山火,到了后面则疲于奔命,但是连命也逃不掉。

火光中,无数声哀嚎响起,震得温云几乎绝望。

她怔怔地注视着下方这幕情景,拼了命地想要拿起龙骨魔杖施法灭火,然而上玄施加在她身上的束缚让她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末日般的火焰将生命吞没。

一切都死了,鸟兽也好,村民也好。

活下的,竟只有一个被母亲置于水缸内的幼儿,他趴在水缸中嘶哑地哭喊着寻母,然而却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