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这样想着,张长老的后背就传来一股阴嗖嗖的凉意。
他猛地回头望去,却发现背后紧跟着数人追了上来,个个都是飞升期的修为!
“东玄杂碎,还我道侣性命!”
“东玄狗,偿我儿命来!”
张长老眼睛蓦然睁大,口中狠骂了一句脏话。
“贼他娘的商无央,你杀的人害老子被追杀!”
温云几人压根就没管那些人,他们只看到东玄派的三人飞上去,后面就立马有人跟上去了,若是没看错,里面还有两个翼族人。
或许是飞得太快,一根尾羽还落到了宿垣真人的头顶。
宿垣真人拿下头顶的绿毛,嘀咕了一声“一万源晶”后,如获至宝地将其收入芥子囊中。又啧了一声,露出事不关己的笑容:“哎呀,年轻人就是有力气,像我这样的老人家已经打不动了,也是时候回去颐养天年了啊。”
说着,他便要指挥着几个徒孙一道回云岛,然而没想到的是银甲护卫们面无表情地将他们这群人拦下了。
宿垣真人不解:“道友,不知这是何意?”
银甲护卫们脸上浮出亲切而又友好的笑容,一人拿出一沓账单,目光自清流剑宗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叶疏白的身上:“当然,先得恭贺这位道友飞升。”
话锋一转:“不过,咱们需得先来算一笔账了。”
叶疏白愣了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第一张账单已经拍到了他手上。
“虽说雷劫是从天而降,但要论还是道友你引来的,所以这笔帐得记在你头上了,方才我们算了算,首先是天雷击毁的那一排商铺,共计十家,按每栋十万源晶的造价算,共计一百万源晶。”
“嘶!”
在边上听到这个可怕数字的朱尔崇跟沈星海险些被这个数字吓得昏厥过去。
他们先前拿着宿垣真人给的那十五万源晶去押了温云赢,方才刚刚拿到迎来的赌资,足足翻了十倍!原以为这个数字已经够他们日后在云海界的开销了,万万没想到,光是那些房子就要赔一百万!
剑修怎么可能干脆利落地付钱?
朱尔崇立马冲上前,挽起袖子将自己粗壮的胳膊亮出来:“可以不赔钱吗?我能修!我最擅长修屋造楼了!”
在修真界的时候他就参与了重修第一峰的工作,来到云海界后又在云岛上被宿垣真人抓着当泥瓦匠,剑术没怎么精进,但是修房子的水平倒是噌噌噌地往上涨,已然是建筑大师了。
边上的沈星海亦是点头:“对,我也会修。”
银甲护卫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懵了下:“……你们去跟老板商量吧。”
天雷轰坏的不止是房屋,第二张账单又落入叶疏白的手中。
“这是被轰坏的广场地砖。”银甲护卫指了指叶疏白背后那个硕大的深坑,面无表情道:“共砸坏了三万四千块云砖,再加上重新铺设所需要的人工费,算你四十万源晶。”
朱尔崇听得气血上涌,再次往前毛遂自荐:“我可以修!我最擅长烧砖铺路了!”
然而很快,又是一张账单列出。
“这是被劈毁的花草树木,其中不乏珍稀品种,加上种植款项,共计九万源晶。”
不出意料,还是朱尔崇:“我可以种!我最擅长养花种树了!”
听到这里,连银甲护卫都忍不下去了,皱眉问:“这位道友,你们是打算一毛不拔,亲手重修云海城吗?”
朱尔崇自然也是不想做这种苦差的,奈何他更舍不得刚赢来的一百五十万源晶,拢共就这么多,却要赔付一百四十九万,剩下的那一万块源晶连当初押注的本儿都没赚回来!
这么多源晶,要是全都留下来,到时候等包师弟梦然师姐他们来了,不就能帮他们都铸一把好剑了吗?
朱尔崇倒不会生出“这些东西都是叶疏白弄坏的,所以该由他自己承担”的想法,清流剑宗的这群年轻剑修们同东玄派的弟子不同,自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念及此事,朱尔崇咬了咬牙,预备硬着头皮将所有的苦差事都揽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方才不知道去了何处的温云迈步上前,将朱尔崇拉到边上,温和笑着摇了摇头:“朱师兄,咱们自己岛上的屋跟路都还未造完,你怎么可以来造别人的呢。”
朱尔崇怔了怔,愁眉苦脸地低声道:“温师妹,那当然是因为咱们穷啊……”
沈星海亦是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对穷这个字很有体会。他思索片刻后,悄悄道:“那些云晶我尚未拿来逐渐,不如我们把它们卖了来偿还债务吧?”
“穷?”温云略为错愕地侧首回望两个师兄一眼,然后摸出一个全新的芥子囊,开始随手从里面抓源晶:“我们现在不穷了啊!”
朱尔崇正要反驳,就见到温云抓出一把最极品的源晶递给银甲护卫,若他没有看错,那都是一颗价值一万的那种,更可怕的是,方才惊鸿一瞥,他在温师妹的那个芥子囊里似乎看到满满一袋的源晶……
他想劝温云勤俭节约的那些话瞬间被噎在喉咙里。
这都是从哪儿来的?!
温云认真的告诫朱尔崇:“朱师兄,虽然小妹知道你喜欢修房造路,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抓紧时间修炼才是正途,能用钱解决的事,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好家伙,这番话说出来很是阔绰豪气!
但是先不说朱尔崇根本就不爱修房造屋,就说这源晶……
“温师妹,你何时暴富的啊!”
温云若无其事地收好了芥子囊,笑道:“你们先前参加的赌局不管是赢还是输,只要是投进去的赌资,我都能分到一成。”
一成听起来是不多,但要知道当时整座云海城都在参与赌局……城内有数千万人,就算只有一百万人押注,每人只押一百枚源晶,那温云都能分到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