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第62节(1 / 2)

陛下收下了这些东西,萧歧的心就放下了一些,这是他们对阿瑜的补偿。

萧瑜也欢呼了一声,迈着步子跟着下人们一同进了库房里面,这可都是阿瑜的宝贝了,阿瑜要亲自盯着他们放进库房。

“当年的事情真相朕要知道,那个道士,那个商妇,朕要他们的命。萧卿,你的夫人也看紧一些。”然而当萧瑜离开的下一秒司马戈慢悠悠地开口,话中的意思让萧歧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的意思是要重新追查十年前……顾家的人追究罪责他不在乎,可是还有夫人,“陛下,内子愚钝做下错事臣并未辩驳的余地,但她无论如何都是娘娘的生母。”萧歧艰难地开口,目光带着一丝恳求。

“萧卿放心,朕不会要她的命,反而会顺着顾夫人的意思为她重新修建一处庵堂。”司马戈唇角泛了笑,冰凉渗人,“既然顾夫人是皇后的生母,那么皇后体会过的一切顾夫人从头到尾体会一遍不是正正合适。”

以为烧了佛堂就是结束,萧家人未免太过于天真了些,司马戈对自己的外家眼都不眨地处死、流放、为奴为婢,萧家人又算什么。

“臣愿和夫人一同承担罪责。”萧歧跪地,神色沉痛,顾夫人如今病倒在床榻之上,若是再经受一番折磨,以她一人很难承受过去。

“萧卿之心可真是感天动地。”司马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但是准还是不准的意思让人看不明白。

“陛下,苏州知府在府外求见。”余成山作为江南东道的守将,还未见过萧刺史那等身份尊贵的世家官员如此颓唐,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

“让他进来。”司马戈冷冷瞥了萧歧一眼,挥手让他起身。

现在皇后有孕,他们尚要住在刺史府中,并不是处置萧家的时机,只待当年的事情真相大白,那个时候就会一并处置顾夫人。

“陛下,刺杀一案臣等和刺史大人已经调查清楚。”苏州知府将从连家那里审问所得整理好,呈给司马戈看。

司马戈却只扫了一眼就放下,神色有些不耐,“连家派人刺杀朕与皇后罪名确凿,所涉事者直接处死,其余三族内流放边荒,去办吧。”

闻言,底下的苏州知府等人并不奇怪,只迟疑着开口,“罪人连正道之子连状元也在三族之内,但他……”苏州知府来之前听闻连状元还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就并未将他一起抓到牢中,而是谨慎地询问陛下。

“朕已经赦免他和他的姨娘无罪。”司马戈挑眉,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变得古怪起来,“不仅如此,朕还要他亲眼看着想要谋害他的罪人被处死,一如当初的彭举。如此才能大快人心,你们觉得呢?”

闻言,几人脸色微变,陛下口中的罪人无论如何都是连状元的亲生父亲,还有嫡母。这种举动是将连状元放在火上烤,和彭举一案天差地别。

“陛下所言极是,听说那妇人曾多次谋害连状元。”余成山是武将,没有读书人的那股子纠结,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当,但还是为连益说了一句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遑论那罪妇是因为刺杀陛下犯下滔天大罪才被处死的,包括连同知,他们的死和状元郎没有关系。

司马戈看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开口,“不错,何必大惊小怪,朕又不是下旨让状元亲自弑父弑母。”

“只是于天下而言陛下此举可能不太妥当。”苏州知府已经预料到此事,会引起全天下人的争议,艰涩地回道。

自古以来父母要子死,都是子不得不死,否则极为不孝。如今到了陛下这里,却变成了父母要子死,子亲送父母去死。

听闻陛下下旨令皇太后在皇陵清修,又有隐晦之言道先皇的死因和陛下也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来,上行下效,这天下便会多出许多不孝子。显然萧刺史也想到了这一点,附和着开口,“陛下此举恐令孝道有失,若是多了许多不敬父母顶撞父母的子女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是你们这些臣子的事是大晋律法的事,犯者徒之杀之,还要朕教你们如何行事吗?”司马戈冷冷说道,眉峰间的凌厉隐现了帝王的威仪与压迫。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眼看陛下要生怒,几人立刻恭声应下。

圣旨下到连益的住处,他淡定自若地接了圣旨,像是未看到苏州知府眼中的同情。

他拱手道,“大人何时行刑,派人过来告诉学生就可以了,学生自会赶赴刑场。”

“嗯,陛下赦免状元郎无罪,可见是记挂着状元郎的才华。状元郎也勿要多想,想必此事一了,陛下定会授予状元郎官职。”苏州知府出口安抚,毕竟这是任谁看来都是陛下做的不妥。

这是活生生的将状元郎放到风口浪尖之上,与他的名声有损。

连益含笑道谢,此事他并未觉得有什么。有了陛下的旨意在,他可名正言顺地与连家脱离开来,世人的舆论对他而言造成不了实质的伤害。

即便是未有陛下此事,他状告嫡母也是会引起天下人非议。

闻言,苏州知府对状元郎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态度,倒是有些欣赏。他觉得此子有朝一日会成大器,只可惜连家人行事愚钝,生生拖累了他。

有了陛下的旨意,一切都快的让人猝不及防。不过是隔了一日还风光无限的连同知,连带着他的夫人就被人压着上了刑场。

连益面无表情地立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因害怕,惶恐,憎恨而扭曲的脸,心中竟没有一丁点波澜。

“行刑!”一声怒喝,手起刀落,犹带着温热的鲜血喷射在他的脸上和衣上。连益闭了闭眼睛,解下了月白色的外袍,俯身用外袍将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包了起来。

所有的恩怨仇恨在人死的那一刻化为虚无,他会替他们收尸,两具尸体一同葬在连家的祖坟那里,从此之后他连益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从怀里掏出一角金子给帮忙抬棺下葬的人,与黄昏之中坦然自若地离开了这个连夫人以往不允许他进入的地方,影子拉的很长。

“益儿,如何今日未得穿外袍?”回到两进的小宅子里面,杨姨娘竟是难得清醒过来,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他的衣服。

连益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温声道,“阿娘,外袍染上了赃物,已是清洗不干净了,所以孩儿就把它给扔了。”

“娘…娘这里还有一支藏起来的金钗,拿去当了吧再买一件回来。”杨姨娘听到自己的儿子喊她为娘,一时有些激动,又有些惭愧如今卧病在床不能替他缝制衣袍。

“阿娘放心,孩儿中了状元,又因为……陛下派人赏赐了百两的金子,如何再让阿娘操劳。”连益说话的时候语气微微停顿,从袖子里面掏出一角金子给杨姨娘看。

“好,我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杨姨娘不知道今日还是夫人和大人的死期,脸上露出了一个慈和的笑容。

连益含笑点了点头。

往日在苏州城身家显赫,行事张扬的连家竟然仅在两日之内就败了,连同知和他的夫人被处死,三族之内流放边荒。

苏州稍有些根基的人家,听闻此事,无不惶然惊讶,都猜测连家是触怒了贵人,而这贵人的身份是连萧刺史都要小心奉承讨好的。

更有人言这贵人是从望京而来的帝后,之所以住在刺史府中皆是因为皇后娘娘乃是萧刺史的亲生女儿。

一时间,苏州城中变得安静了许多,不敢有人惹事生事,也不敢有匪徒贼人进入其中。

“娘,蒋如珍说的不错,那日她在华裳阁里面见到的女子就是萧瑜,萧瑜身边的俊朗男子不就是…不就是陛下吗?”一处面积不小的宅院内,容貌明艳的女子急不可耐地朝着一身着紫红色绸衣的妇人说道。

这容貌明艳的女子就是萧瑜的舅家表姐顾宜嘉了,她自前日收到了蒋如珍的帖子知道了蒋如珍在华裳阁遇到了一个酷似萧瑜的女子,还有一名相貌华美的矜贵男子后就不由得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