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復仇

第七章 反抗(1 / 2)

她并不懂他的意思;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她的感觉已超过她所能思考的范围。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对他眨着眼睛,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而她的意识还沸腾翻搅着,为体内那股空虚感的纷乱不安寻求解释。

他抬起头来向下瞪着她看,双眼像太阳一般炽热。但他看起来跟她一样地困惑,她以为自己一时看错了,因为他几乎立即转回原先可恶的样子。

他的嘴上露出了讽刺的微笑。「我实在不想让你太失望,因为你显然一直期待我这么做。」

他冷酷的话语,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恐惧愤怒同时在她心头沸腾。恐惧的是她对他的反应,愤怒的是他竟能在剎那间凌驾于她之上。

她勉强从感觉肿胀的唇中说出话。「你这个大混蛋。」她又羞又怒,想到她宝贵的初吻竟被他夺走,一双眼睛睁大地向上瞪着他。「放开我,我答应你就是。」她扯开喉咙道,因为他爱抚她所引发的感觉,实在让她害怕。

他两眼一瞇,以一种曖昧的眼光看她。她的胃奇怪地痉挛了一下。她匆匆掉开目光,虽然她不确定他会看到什么,她却知道自己眼中一定带着脆弱。

但害怕、脆弱是没有用的,只会混乱她的脑筋使她不能思考。她需要保持冷静,否则他会看出她有多害怕,那她就完了。

于寰云扭曲一下嘴唇。「很好,现在我要站起来了,而你呢?你要像个淑女一样,而且除非我问你话,否则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

她给他的眼神锐利伤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才是那样火爆,而且他再经不起这样爱抚她,他可能会因为她的眼睛所射出的挑战意味而再惩罚她一顿。

「该死的傻瓜!」当他站起身,不禁低声咒骂。他既气她也气自己,不停地踢着地上的石子,他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女人总是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他原认定她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反抗他,她会尖叫踢打,最后会向他保证只要他停止,她会乖乖听话。

他阴险地想着,那是他企图令她屈服的狠招。现在看看结果,除了增加他那股该死的热烈渴望之外,她还是一张叛逆的脸孔。

可恶!她真是一个顽固的女人。

他把她拉起来,然后一起向不远处的溪流走去。他停在一棵白扬树婆娑的阴影下,她挣脱他向后跑。他让她走了几步,然后用一隻手挡住了她。

「别闹了,公主。天气很热,而且我现在脾气也不太好。」于寰云语气不耐烦地道。「听着,趁现在我去照料马的时候,你可以用溪里的水梳洗一下,让自己舒服一点。」

她警戒地看着他,似乎在怀疑他突如其来的善意。他知道强掳一个女人来,并不能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乐趣。

但从她克服恐惧开始反抗他的那一刻起,他发现自己不禁对这女孩暗暗佩服。她不像大部分的女人,只会嚶嚶哭泣,相反的她还展开反击,真不愧是罗娀国第一勇士古纳台的女儿。

而且他早就发现她累坏了,不说她千金之躯经不起如此奔波,高热也不容情地烧烤了他们一个下午,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同情心。但看看她的反应,彷彿他是登徒子想对她不轨。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他会一时衝动吻她,她也要负责,谁叫她一再反抗他。可恶!任何一个像她这种脾气火爆的人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的是一条栓住她不要乱跑的皮带。

她困惑地皱起眉毛,而他又再次闻到她身上隐约的女人香。这一路上,一股甜甜而令人迷醉的香味,不断隐隐飘向他,令他更心烦气燥。

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脸和纤细的身子。这一瞧更令他怒不可遏,尤其当他感觉到体内一股热度上升,明白这股热跟炙热的阳光和热气一点关係也没有时。

她的俏脸被晒得红通通的,颊边两条小辫子都散开来,落在她那双闪亮的蓝色眼眸,以及看起来鲜艳欲滴、教人忍不住想再亲吻的樱唇上面。

她的汗水更沿着她毫无瑕疵的脸庞和脖子流下来,流得更低,流到她胸前破损衣襟下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她上衣的轻薄质料潮湿地黏着她,清楚地勾勒出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傲然突出的浑圆。

老天,她真耀眼,那突出的线条更诱惑着他,令他感到血脉賁张。已经有好久了,这个有着该死的蓝眼睛女孩,不断提醒他有多久没碰女人了。

自半年前华宇晴的噩耗传来,他承受不住内心的歉疚,不但把自己泡在酒桶里,也远离了女人的温柔乡与枕边细语。

他费力地将视线移离她的唇和酥胸,掉头不再看她。「我的时间宝贵,你动作最好快一点,否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休息。」

可恶!他真后悔冒然把她掳走。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当时竟会认为带着她一起走比较好。当他得知她的身份,半年来盘据在他体内的怨恨泉涌而出,使他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性,做出愚蠢的事来。

不错,她是有些价值,可以让古纳台气得跳脚,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这可真是美妙的报復,但她会惹起的麻烦更多。他应该全心放在寻找马贼的事上,现在他被迫得分心照顾她,她成了他的累赘和负担。

更让他懊恼的是,她挑起他不应该有的慾望,该死!

他现在越来越心烦了,火气一直往上衝,因为他脚踝被她踢到的地方正抽痛着,脸上有好几条被她的指甲抓伤的地方,而且身上的衣襟也破了。

该死的女人!算她运气好,碰到像他这样胸襟宽大的人,不跟她计较。因为他觉得施加在她身上的惩罚虽是她自找的,但也够她受了。

赫丝黛对他释出的善意仍不放心,目前为止他只是恐吓而已,但人在盛怒或充满怨恨下,往往会失去理智,如果她稍一不留神,一切便会难以挽回。

她抗拒着一波波袭来的惊慌,等他慢慢走远,才在岸边跪下,俯身洗净双手。一阵轻柔的微风吹过细小的溪流,使她精神略为放松了些。

她打湿手巾洗脸,擦拭脖颈和胸前的汗水。溪水清彻见底,看着自己散乱的头发,简直像个疯子,她站起身子,用一隻脚生气地踢一下小石头。

「哼!让我像个疯婆子后,才想到我的舒适,真是不懂体贴和温柔的男人。」她气愤地道,然后开始把一团乱发编成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