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把它塞在了某件外套的口袋里。换好衣服,把小雎叫醒,他再睡下去,晚上就会太兴奋不肯睡了。
小雎抱着奶瓶,坐在床上,傅余野跟我说晚上有几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刚好在这附近办小型的派对,他问我愿不愿意去。
“只是聊聊天,没什么出格的节目,老师可以带小雎一起。”
他真挚地看着我。
我每次都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好像是什么非常重大的事,他还生怕我不愿意一样。
也是,以前他那些朋友叫他出去,我都是不愿意去的,去了也玩不到一起,何必强颜欢笑,弄得双方都不开心。
毕竟那时我总有一种把自己和他们泾渭分明的莫名的自尊心,总有种寒门子弟的穷酸骨气,这种骨气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卑而已。
如果我真的决定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不应该让他站在中间为难,也不应该让他为了我而放弃他原本的圈子,不是吗?
可我还是有些迟疑。
“我们只是去打个招呼,不会待太久的,老师。”
我们是在家里吃过晚餐去的,很近,就在后几幢的别墅,所以我说别开车了,走路去吧。
小雎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傅余野,一路都没有人,只有干净的围墙和重重叠叠的植被,风里传来清淡的花香。
我们不久就走到了那栋亮着灯的小别墅前,门是自己可以推开的,傅余野抱起小雎,打开门。
屋子里那种美式田园风格的装修,看上去空间饱满而温暖,无论是厚重的花纹壁纸,还是地上的咖啡色椭圆形大地毯,吊灯发出暖黄的光线,不刺眼,以至于可以毫无障碍地把每一处角落都收纳到视线里。
屋子里大概有七八个人,应该有傅余野的朋友,也有他朋友的朋友,因为有的人投来熟稔又惊讶的视线,有人则是迷惑和好奇。
小雎大概是害羞了。
小声地叫了声“爸爸”,然后把脸埋在傅余野的肩膀上。
傅余野拍拍他。
这时有一男一女主动上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