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让他真的在车里睡一个晚上,而大晚上开山路回去也不安全,万一来个车毁人亡,小雎就真的没爹了……
药油火辣辣地渗透进皮肤,接触的那一块,像是要燃烧起来。
如果某人不要一直盯着我就更好了。
我松了手,说:“脸上的,自己涂吧。”
我站起来,心想这里一股药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睡着。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软,此刻就乖巧地坐在床上,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说道:“老师打人的时候,超凶。”
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是怎么说出这种小孩子语气的话来。
他太聪明,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的软肋,所以我无可奈何。
我都已经让了他进了屋子,还给他揉了手,再装出刻薄的样子也没意思,但是也没有心情再去附和他。
凉凉地说了句:“那你去找温柔的。”
他立马摇头。
“老师打得也不是很重。”
我回房后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小时,又被邻居家的狗吵醒。
我一看时间,才六点,天还是暗的。昨晚回房间,已经三点了,小雎醒来过,又被谭疏哄睡了。我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会,一眯过去再醒来就是被小雎压醒的。
小雎坐在我肚子上,一直叫我。
见我醒了,叫道:“爸爸,天亮了。”
他趴在我肚子上。
“起床了。爸爸。”
我是真的困,强撑着给他穿好衣服,放他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