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系好带子。
“你现在也可以戴。这样衣服就不会脏了。”
他伸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就没反对了。
和谭疏,谭老先生每年吃饭,是我这些年来唯一能够感受到家庭温暖的时刻。
我不是没想过回家。
我回去过,我还记得那也是个冬天,我站在家门口,甚至可以看见屋子里的摆设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我妈看见我,又惊又喜,她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点都没提当年的事。
她手忙脚乱地一会跟我说“房间的空调坏了,我换了个新的,被子前几天天气好,刚好晒过。”又对我说,她买了好多菜,要是我不回来,她和我爸两个人都吃不完要倒掉,楼下的野猫都快认识她了。
她叨叨絮絮地跟我讲话,生怕我们之间会因为沉默而尴尬。
她说我爸出门去和人下棋去了。她说着打电话要叫我爸回来。
我说没事,不着急。
她听了,一直红着眼眶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泪,流过她不再光滑紧致的脸。
她去厨房里做菜,我就坐在客厅里。
听着她的动静,直到我爸回来。
他看见我,就像平时那样,只是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换鞋子,进门。
他朝我妈说了声老李的身体不大好了。
大概是他的棋友。
然后先进了卧室,换了件舒适的毛衣出来,我站在客厅里,看着他朝我走来。
他朝我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