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当即放开了我,然后戴着他的毡帽,吊儿郎当地走着。
他不像我,时时刻刻都想保持低调,恨不得隐身在人群里,路过女士时,这人还学着小流氓似地朝人家吹口哨,顺便从桌上卷走一块糕点,我总感觉保安会跑进来,把他拉走,但是我又错了。
我看着他和某个长相绮丽的女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像个流连花丛的风流少爷似地走掉。
我竟然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难道我真的从时尚圈退出了吗?
他看了眼我瞠目结舌的表情,拿起单反拍了张照片,然后说道:“很奇怪吗?”
我不好点头也不好摇头。
陈鑫鬼祟一笑,下巴指了指前面。
一个衣冠整整的男人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正在和对面的人谈笑风生,如果忽略他不断摩挲着那个女郎的裸背的话。
“出现在这里的,无非是有资本的人和想攀附资本的人。女人最好的武器便是她们的美貌,你看这里人人把自己装点得如同清白君子,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背后那些蝇营狗苟的交易,脏是脏了点,但是好歹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你只看到我穿的不伦不类,但是有的人却看到我这身衣服值多少钱,你以为珠宝为什么受人追捧,恒久远的永远不是钻石,而是人的虚荣心。”
第32章
他注视相机的眼睛抬起来,眸子犹如黑夜里的星光,漫不经心又裹上一丝玩味。
我还在想他说的话。就感觉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口袋里。
他的视线就越过我到了身后。
“找到了。”
他像个找到了宝藏的小孩,经过我去夏安那边。
傅余野不在他身边,只有夏安。我现在看见她,只觉得她看起来的骄傲,其实并没有那么骄傲,她的落落大方,故作笑谈,都是为了掩饰她放不下的悲哀。
我摸进口袋,拿出了一张新衣服上摘下来的精致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