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脚下,买了票,上山。
空气里一股树木的气味,连带着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因为是台阶,小路也不平整,我让小雎慢慢走,不要跑。
他路过了小桥流水,看到有小朋友在旁边玩,也想去那边。
他心里知道我不会同意让他玩水,但是还是想去,于是就拉着我往小木桥上走,然后一个劲地说:“去那边看看,我就看看,爸爸。”
我看出他的欲盖弥彰,说:“玩水的话,你会感冒的,就要打针了。”
他很少生病,但对打针的记忆也是有的。
于是马上就改口了。
“我不玩,会生病的。”
虽然眼神还留恋地看着下面玩水的小朋友。
我的视线落到半山的红枫上,跟他说:“我们去捡树叶,爸爸给你做书签,好不好?”
他脑子里还没有“书签”这个概念,但因为是我说的,所以他无条件地捧场。
在枫树下,突然刮过一阵风,叶子纷纷落下来,小雎觉得很神奇,抬起头盯着树,然后蹲下来捡树叶,他不懂得分辨叶子,只挑了一眼看中意的,就来给我,觉得越多越好,大概是蹲着累了,他一屁股坐在干燥的叶子堆上,卷毛不知何时缠了一片小枫叶,我拿起手机,偷拍了张,他发现我在拍他,便自觉地用两只小胖手托起下巴,歪过头,摆了一个向日葵的姿势。
捡回来的一袋树叶,最后只做成功了六张书签。
小雎很开心,说要去送一张给吴可欣。
我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也做过一次,只是突发奇想,用平板查了步骤,然后买了材料去了傅余野的房子捣鼓,傅余野一向不管我在别墅里做什么,于是我就戴上手套,做了一下午,步骤还挺复杂的,先把树叶洗干净,放进煮沸的碱液里,直到把叶肉煮烂,然后剔出经络,再放到百分之五的氢氧化钠溶液里。
傅余野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我正把叶子放到标本纸中压干,他看到被我弄得乱糟糟的茶几,然后步履悠闲地从沙发后面绕过去,一点都不想来搭把手的样子。
等到了晚饭时间,我已经把上了色的叶脉压膜做好了。才想起我居然忘记做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