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韵绮翻他白眼,“我那点配额不够你塞牙缝的,你还是别开荤了,不然上了瘾,我怕你回头刹不住。
崔野嘿嘿地笑。
韩韵绮难得地关心他:“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最近也没好好休息。”
崔野粗枝大叶地摆摆手:“这点伤算什么,就是肉上打了个洞,又没碰到神经,贴个创可贴的事。”
韩韵绮吐吐舌头,这人的生命力太顽强了,中了一枪还能开车,还能挖沙,动作也真的一点儿没受到影响。
黑色的车子在漫天黄沙中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周遭方圆几公里、几十公里都没有其他人,崔野打开越野车的天窗,大声唱起了歌。
他唱得都是不知什么年代的军旅歌曲,土得让韩韵绮笑个不停。
星星也笑个不停,即便是一个小孩子的本能也足以告诉他,他们这天做了非常了不起的事,所以大家都很开心。
下车后韩韵绮照例抱着星星走在前面,还没到医疗营帐,就觉得气氛十分的诡异。
平时从来不到这边来的男人们突然在医疗营帐门口集合,每个人手里还都拿着枪,一副要把整个医疗营帐端了的架势。
“庄景涵!”韩韵绮的好心情瞬间熄灭,下意识地高喊了一声,人群看到她竟自然分开了一条路。
庄景涵好端端地站在医疗营帐门口,韩韵绮匆匆跑过去,才看见采姆躺在地上。
她黝黑矮胖的身躯仿佛变成了一滩巨大的烂泥,纹丝不动地横在医疗营帐的门口,而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小缝,露出一线眼白,她脑后则淌了一地的鲜血,半个身体都没在红色的血液里。
采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