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韵绮不无遗憾地想。
回到沙丘脚下,崔野正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看风景,嘴里叼着不知哪儿来的一根草。
韩韵绮没去他躺的那块地毯上坐,而是坐在了车里,开着车门,低头翻着相机里刚才拍的照片。
“应该带个金属探测仪来的。”崔野后知后觉地跟韩韵绮说,“不是说那个什么神殿里头都是黄金盔甲、黄金器皿啥的么。”
韩韵绮捧着相机抬起头来,愣了一愣。
崔野嗤笑一下,“我看你也不是正儿八经来寻宝的。你啊,就是找个借口,来第叁世界国家体验体验生活,回头好跟那些小姐妹炫耀,自己开过眼界了、了解过人间疾苦了。”
韩韵绮重新把头低回去看照片,假装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其实崔野说得一针见血,她来迦利亚,除了外公的心愿以外,也确实有那么一点虚荣的成分——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不是想来就能来的,算是人生难得的经历。
崔野见她不还嘴,就更来劲了,“既然如此,你也别磨不开面子,咱们一会儿回了难民营,你就找个小孩抱着,我给你拍几张合影,显得你多么跟当地群众打成一片。我看那个残疾小孩儿就很合适……上镜太有戏剧效果了……”
“你少牵扯无辜的人。”韩韵绮忍不住怼他了,崔野怎么说她没关系,可是她对星星的怜爱是真心的,容不得他这样诋毁。
她活了二十五年,嘴上也没吃过亏,“说我是来演戏的,你呢?一边拿着张照片找人,一边跟所有女的眉来眼去,装什么深情?”
崔野蹭地一下翻身坐起来,拧眉瞪了她两眼。
他一凶起来就像个门神,脸上的疤都狰狞地加深了。
韩韵绮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