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祁律的即位大典,果然是个良辰吉时,天子竟然苏醒了过来,还参加了即位大典,当然,这种事情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事儿,毕竟祁律和天子是一派的,如果没有天子的扶持,那么祁律作为齐国的新君,将来的日子可能十足堪忧。
相对的,如果没有齐国的尊王,天子这个年轻的周王,日后的日子也会十足堪忧。
在祁律正式成为齐国国君的日子,天子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许多国君都有些失望。
祁律即位成功,成为了齐国的新君,高傒和国仲护驾有功,封为上卿大夫,天子特封,这一点似乎与历史莫名的吻合。在历史中,高傒与国懿仲也是天子特派的齐国上卿。
即位之后,重担才真正来袭,自从齐侯禄甫去世之后,齐国的政事被太子诸儿弄的是乌烟瘴气,很多事情瞒报谎报,还有许多事情积压没有处理,祁律这个新国君都要处理,可谓是日理万机,没甚么空闲时间。
天子本想让祁律亲自测试自己夜间会不会变成小土狗的,但事实证明,祁律根本没有这个工夫,整日整日的忙于政务,天子只好自己测试了一下,果不其然,天子再也不会变成小土狗,而小狗子白日里也不会无端端昏睡。
换句话说,天子变成了正常的天子,小土狗也变成了正常的小土狗。
当然了,小土狗的变化最大,因着天子的变化只有祁律一个人知道,但小土狗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中。
所有人都知道,齐公养了一只小狗子,那是齐公的挚爱,但是这只小狗子一直以来根本不长个儿,旁的小狗子几个月便成了大狗子,这只小狗子一只都是小小矮矮的。
但自从天子和小土狗正式“分离”之后,小土狗终于正常了,祁律即位的三个月,小土狗急速长个儿,已经从当时那个萌萌软软,天线尾巴的小土狗,变成了一只……威严的大土狗。
站起来足有一人之高,公子小白最喜欢骑着小土狗,不,公子小白最喜欢骑着大土狗驰骋在齐宫之中,手中还挽着一把迷你的小弓箭,仿佛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转眼间,祁律即位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天子也以“访问”为名,一直留在齐国,每日都能看到祁律,但是每日没说几句话,祁律便忙的团团转,别说抽空陪陪天子了,天子都已经三个月没食过祁律做的膳食了,感觉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了。
这日里祁律好不容易清闲一些,积压的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平静下来。
天子醒来之时还没有天亮,却听到窸窸窣窣之声,原是祁律已经醒了,为了不吵醒他,抱着衣裳准备去外面穿戴。
天子一个翻身坐起身,说:“太傅,这么早?”
虽祁律已经是齐国的国君,但天子总是喜欢唤他太傅,感觉亲切一些,当然了,祁律也喜欢天子这般唤自己,不为别的,有一种禁忌的刺激感……
祁律说:“天子在歇息一会子,一会子律有朝议,朝议之后便没甚么要紧事儿,今日律为天子理膳,可好?”
天子一听,甚么睡意都没了,拉着祁律的衣角,一副小奶狗的模样,说:“太傅,寡人要食螺蛳粉,要食炸鸡,还要食火锅烤肉。”
祁律见天子对自己撒娇,心口猛跳两下,此时的天子刚刚醒来,还没早起,头冠拆掉了,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简直是美色无边,透露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俊美。
祁律看到这样的美色,别说是螺蛳粉炸鸡烤肉火锅了,天子说甚么自己做甚么,立刻点头,说:“好,律一会子便去膳房。”
天子一笑,不吝惜的对祁律展开一个俊美的笑颜,大手一撑,来到榻边坐下来,拍了拍榻牙子,让祁律坐下来,自己动手给祁律穿衣裳,还帮他整理衣角和衣领。
祁律突然有一种错觉,自己可能是即将上班的丈夫,而天子则是自己的……小娇妻?
天子给祁律穿戴整齐,十足乖巧的坐在榻上,不忘了嘱咐说:“太傅,早些回来。”
祁律抬起手来,捂了捂自己的心口,踉踉跄跄的离开路寝宫,往朝议的大殿而去,心说美色误国啊,差点子便误了朝议的时辰。
祁律离开之后,天子便一个人躺在榻上无所事事。
天子在祁律的榻上滚了一圈儿;
天子摸了摸祁律的案几席子;
天子拿起祁律用过的羽觞耳杯饮了一口水……
天子无所事事的等了一上午,早膳也没用,腹中实在饥饿,让獳羊肩去打听了一下,朝议已经散了,齐公进了膳房,必然是给天子理膳去了。
天子心满意足的沐浴更衣,等着祁律叫自己去用美味儿,等了又等,正午之时,茀儿终于来了,请天子去偏殿用膳。
姬林有些奇怪,用膳端进路寝宫便行了,为何还要出门去偏殿用膳?
茀儿引着姬林往偏殿而去,姬林本以为祁律要给自己甚么意外的惊喜,走过去一看,还真是惊喜……
但是只有惊,没有喜。
偏殿里人头攒动,嘻嘻哈哈的声音泄露出来,公孙无知的大嗓门喊着“唔唔!这个好吃,这个香啊!孟阳你也尝尝!”,伴随着祭牙的大嗓门,两个人仿佛在比吊嗓子。
除了这两个大嗓门之外,竟然还有奶声奶气的小奶音,绝对是公子小白,说话还漏风:“二锅锅,二锅锅给小白剥虾子!剥虾子!”
姬林:“……”
原以为祁律今日只请自己一个人用膳,没想到,祁律竟然如此“一视同仁”。
天子黑着脸,推开殿门,刚要进去兴师问罪,迈开大步,然而那巍峨有力的步伐瞬间便被阻挡住,一个黑影突然冲出来,体魄健硕,差点将天子一下扑在地上,定眼一看,是那只叫狗蛋儿的小……不,大土狗!
狗蛋儿似乎格外亲近天子,毕竟他们曾经是“近亲”,狗蛋儿对姬林天生有一种亲密感,每次见到姬林都会扑上去。
姬林则对狗蛋儿没什么亲密感,毕竟自己以前是祁律的“狗儿子”,如今狗儿子换人了,姬林的那一点子优越感瞬间土崩瓦解,怎么可能对狗蛋儿有亲切感?
姬林赶紧拦住想要舔自己脸的狗蛋儿,皱眉说:“一边去,傻狗。”
很好,天子本以为这是自己与祁律的二人私密燕饮,结果演变成了这么多人聚餐,一堆假想情敌不说,还有奶娃娃和狗子,天子的脸色能不黑么。
天子进来之时,燕饮已经开始了,祁律做了一大桌子美味儿,螺蛳粉、炸鸡、爆浆大鸡排、猪排饭、火锅、烤肉、各种冒菜、烧鹅烧鸭、小酥肉等等等等,摆了满满一殿,众人吃的是油光满面,天子来的比较晚,几乎是杯盘狼藉。
祁律见到天子来了,立刻站起身来,拉着天子往里走,笑着说:“林儿,快来。”
姬林板着嘴角,一脸很委屈很委屈的小奶狗模样,揪着祁律的袖袍,说:“太傅,你不是说给林儿理膳么?怎么多出这么多不相干之人?”
公孙无知立刻反驳,说:“天子,我可是君上的亲侄儿啊!怎么是不相干呢?”
祭牙也反驳说:“天子,我可是君上的结拜弟亲,怎么是不相干之人?”
公子小白挽着袖子,露出白嫩嫩仿佛藕节一样的手臂,左手举着一只炸鸡腿,右手举着一只剥了壳子的大虾,嘴边还挂着奶茶的幌子,嘟着豁牙子的小肉嘴,含糊的说:“唔……君上的原话是,有了嗯——有了狗子和包子,还要甚么男盆友!”
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