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一想,祁律也有些欢心起来,止不住唇角挑起,这正说明在天子心里,自己的地位很重要。
就在祁律也沉迷在沾沾自喜的情绪之中时,天子突然说:“来了,嘘——”
祁律从帐篷后面探头一看,果然是来了,茀儿扶着黑背走了过来。
黑背的双腿没有问题,只是这些日子失血过多,还有些虚弱,他冲着黑肩走过去。
黑肩还跪在地上,脸颊偏在一面,已经被狠狠砸了一下,所以脸颊上泛着红,一直没有退下。
黑肩似乎刚巧发现黑背走过来,说起来,黑肩也是个演技派,甚至比天子的演技还要逼真,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黑肩刚刚发现黑背,惊讶的眼神一晃,说:“你怎的在这里?”
他说着,赶忙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匆忙,险些还跌倒在地上,黑背想要去扶他,但很显然,自己手上无力,根本没办法扶起黑肩,还是茀儿动作快,一把扶住黑肩,将黑肩扶起来。
黑背动作一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瞬间,眼神里弥漫上一股悔恨,随即嘴角还挑了一下,那是自嘲的笑容。
天子躲在角落,看到这一幕,狐疑的对祁律说:“太傅,你的法子,能成功么?”
祁律一个磕巴也不打,信心满满地说:“不知道。”
天子:“……”
黑背自嘲的一笑,一抬头,就看到了黑背脸上的红痕,倒是没有划出血来,但红红的,黑肩的体质就是如此,有些过敏体质,稍微一碰就会红,更别说用竹简去砸。
当时祁律与黑肩商讨让黑背重振旗鼓的事情,黑肩一口答应下来,但凭太傅差遣,因此戏要演真,黑肩主动要求天子真的砸自己,而不是做假动作,如此一来,戏才逼真。
天子是有些犹豫的,但是当事人如此恳求,天子也不好不答应。
此时黑肩的脸,是真的红了,还有些红肿。
黑背眯着眼睛,看着兄长的脸,一瞬间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愤怒。
无错,那是愤怒。
因为黑背围观了黑肩被“羞辱”的全过程,自家兄长被喝骂,还被打了,身为一个兄控,黑背能不生气么?
天子低声说:“要成了?”
祁律还以为激将法要成功了,哪知道……
就在下一刻,黑背眼中的怒火竟然熄灭了,叹了口气,低声说:“兄长……回去擦擦药罢,小心留疤。”
说完,竟然转头走了,走回去的背影莫名萧条,虽人高马大,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
天子惊讶的说:“怎的……突然走了?”
祁律眯了眯眼睛,摸着下巴说:“看来,还欠点火候儿。”
祁律这么想着,突然又抬头看着身边的天子,天子莫名有一种后背发麻的感觉,说:“太傅?”
祁律笑了笑,说:“林儿。”
祁律一向比较恭敬,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其实也不是祁律和姬林不亲近,祁律觉得叫天子,或者我王,其实还蛮禁欲的,有一种迷之兴奋。
而且两个人的关系是“保密”的,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看着,所以祁律人前人后都叫天子,以免被有心人看到做文章。
在天子的印象中,如果祁律主动叫自己林儿,那绝对……
没安好心!
姬林咳嗽了一声,说:“太傅,怎么的?”
祁律笑着说:“看来想要激将黑背,还需要进一步的戏码,有劳天子,再演一场。”
他说着,还对姬林招了招手,示意姬林附耳过来。
天子看着祁律那小表情,没来由觉得异常生动,而且特别可爱,若不是办正经事儿,天子必然想要狠狠亲上去,占有这种可人的小表情。
姬林附耳过去,祁律拢着手,因为天子身材高大,因此祁律还微微欠起身来,低声在天子耳边耳语,说了几句。
姬林起初还沉浸在祁太傅的悄悄话中,耳朵痒痒的,还有些暖暖的,心窍里仿佛装了一艘小船,不停的晃荡着。
但后来,听到祁律的法子,登时一惊,一口否定说:“不可!”
祁律说:“天子,这法子绝对有用,咱们已经用过一次激将法,这第二次,必然奏效。”
天子却说:“不可,便是不可,这是寡人的原则问题。”
祁律挑了挑眉,说:“那……”
祁律拖长了声音,说:“既然如此,律原本觉得天子劳苦功高,等事成之后,给天子做一个爆浆流沙柿饼的。”
柿饼?
柿子在这个时代可是贡品,因为不方便保存,其实那个年代已经把柿子晾干,说实在的,姬林生在贵族,他的父亲虽然蚤死,但当年就是太子,如今他也是从太子爬上王位的,所以柿饼早就吃过了。
可是爆浆流沙柿饼就……
之前天子食过太傅做的爆浆大鸡排,一吃不可收拾,简直是心心念念,那爆浆的口感,浓郁的食欲,分明就是普通的鸡肉,食起来却大不相同。
天子一联想到鸡排,瞬间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如今正好是“下午茶”时辰,倘或能加个餐……
天子的表情瞬间犹豫起来,祁律笑着说:“趁热打铁,只要天子肯去,律现在就去做爆浆流沙柿饼,等天子凯旋,律便双手奉上美味儿,如何?”
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