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笑了笑,说:“你没有露出马脚罢?”
“没有没有!”膳夫赶紧说:“小臣怎么敢?小臣只管答应了……而且小臣还听说,那郜公子想……想给天子的菜色中也加一些药散。”
祁律一听,眼睛立刻眯起来,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笑意,那膳夫吓的立刻跪下来,说:“是真的,小臣不敢瞎说,都是那郜公子的意思,郜公子本想在今日天子的晚膳里加一些药散,哪成想今日祁太傅掌膳,不用膳夫们做晚膳,郜公子这才作罢。”
祁律冷冷一笑,心说是了,这个郜国公子如此野心勃勃,怎么可能放过了天子这块肥美的“大肥肉”呢?
膳夫说:“小臣还请天子与太傅小心呢!千万别着了郜公子的道!”
祁律眯了眯眼目,说:“行了,你且退下罢。”
那膳夫赶紧退了下去,偷偷摸摸又走了。
祁律听了膳夫的话,心里那叫一个酸,又是酸又是好笑,郜国公子也不照照自己的样貌,天子爱见你那小娘炮的模样么?天子还不是喜欢自己这样高大威猛的类型?
祁律无比自豪的挺直了腰板,无错,天子才看不上郜国公子那做作的模样。
祁律端着膳食,很快便进了天子的寝殿,天子已经听寺人说了,太傅亲自给自己料理的晚膳,而且从早上便开始做,特别的辛苦。
姬林坐在殿中,已经跃跃欲试的等待了,心中又是欢心,又是心疼,欢喜祁太傅果然还是更爱见寡人的,心疼则是心疼祁太傅从早忙到晚,便是为了给自己做一口吃食。
正心疼着,天子便闻到了一股子麻辣的味道,立刻便知道祁律来了,赶紧长身而起迎过去,祁律端了好些东西,满满一大承槃。
祁律将承槃放在案几上,笑眯眯的说:“天子,这是律专门为天子准备的晚膳,全都是上火的吃食,天子放心,宋公子绝对没食过。”
姬林一听,忍不住笑起来,摆了摆手,说:“都下去罢,不用伺候了。”
寺人和宫女日前已经见识过太傅强吻天子,而且天子抱着太傅进了寝殿,整日未出,已经足够宫人们脑补的,所以这些伺候的宫人们基本已经清楚了天子和太傅的干系。
不过他们虽然知道,但是也不敢乱说,此时便规矩的全部退了下去。
等宫人都退下去,姬林突然一把抱住祁律,祁律吓了一跳,说:“天子?”
姬林亲了一下祁律的面颊,给他来了一个面颊杀,嗓音温柔极了,仿佛一只撒娇的小奶狗,说:“寡人便知道,太傅还是最爱见寡人的。”
祁律听着天子的话,总觉得自己是个大猪蹄子,为什么叫做“最爱见”,说的好像自己开后宫一样,分明是“只爱见”。
两个人坐下来,天子是第一次吃冷锅串串,十足的好奇,祁律笑眯眯的投喂天子,还带解说:“天子尝尝这个,鸭肠脆爽,麻辣味道的鸭肠最是可口。”
鸭肠这东西,没有半点子的肉味,但吃起来竟然十足可口,又香又脆,吃了还想吃,尤其是辣味的鸭肠,无论是火锅,还是烧烤,都异常的馋人。
天子吃了两串鸭肠,祁律做的有些辣口,又麻又辣,天子微微张合着嘴唇不断吸气,似乎因着太辣了,还用宽大的袖袍轻轻扇风。黑色的袍子透黑的纱衫,那纱衫顺着扇风的动作有些滑落,美景简直令祁律食指大动,“咕咚”吞咽了一口。
祁律心想,想必天子的味道,应该比花椒更带劲儿罢?
祁律的眼眸微微一转,自己已经和天子发生了三次干系,但每一次都是自己腰酸背疼,祁律觊觎天子的美貌和肉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不如今日……
祁律心中“嘿嘿”奸笑了一声,虽天子身材高大,但说到底,自己年纪长了几岁,到底比天子多吃了几年的盐,难道还压不倒天子么?
姬林辣的微微冒汗,让他略薄的嘴唇更加有型,对祁律撒娇一般的说:“太傅,好辣。”
祁律立刻窃笑着端起羽觞耳杯来,说:“天子,来饮点梅子酒,这梅子酒甘甜解辣,是律亲手酿制的,而且一点子也不上头,没有后劲儿,多饮两杯也无妨。”
祁律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梅子酒的确是他自己酿制的,但是十足上头,祁律便是打着“灌醉天子,日天日地”的旗号来的,自然要“哄骗”小奶狗一般的天子多饮两杯了。
姬林不太能食辣,立刻接过祁律手中的酒杯,一口气将梅子酒全都饮了,凉丝丝的梅子酒甘甜润口,喝进去真的十足解辣,瞬间舒畅了不少。
姬林吃着觉得太辣,但是没一会子又想吃辣,食辣便是如此上瘾的事情,祁律又介绍天子吃冒脑花。
祁律烤制的冒脑花上面蒙着一层酥脆的黄豆,黄豆吸了一些脑花的油脂,烤出来喷香四溢,带着一股子肉欲。
姬林先吃了一颗黄豆,香脆醇香,后味还有些微甜,那口感真是别提了,天子身为贵族,一直不喜欢吃黄豆,觉得黄豆有股子腥气味儿,而如今吃起来,却发觉黄豆异常美味。
祁律见天子吃的欢心,自己这个理膳之人心里也满足,说:“天子别只顾着吃菽豆。”
姬林立刻用小匕舀了一些脑花,脑花裹着酱汁,已经被烤的焦香四溢,天子从未吃过脑花这种神奇的东西,因为冒脑花的酱料十足,铺得满满的,所以天子也没注意到脑花的外形,一入口顿觉一股说不出来的醇香,任何的肉在脑花面前皆黯然失色。
脑花可谓是一个绝色的“妖艳贱货”,又火辣又醇香,只吃一口满口留香,恨不能一口气全都吃下肚,简直是对味蕾的一种勾引,而且这脑花还粉嫩异常,入口绵软即化。
脑花为了调味,自然做的很辣,姬林又被辣到了,一面吸气一面说:“太傅,这是甚么吃食,为何如此滑嫩,好似太傅一般。”
祁律:“……”天子刚刚是不是又突然发车了?
祁律笑着说:“回天子,这叫做冒脑花。”
“脑花?”姬林一脸迷茫,看着祁律,还缓缓眨了眨眼眸,天子一根串串配一杯酒,如今面色已经微微泛红,将那俊美的容颜衬托到了极致,还缓缓的眨眼,长长的眼睫看的祁律心动不已。
便听姬林说:“太傅,脑花是甚么花,为何寡人从未听说过。”
祁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嗯……脑花就是一种很好吃的花。”
两个人一面撸串,一面饮酒,祁律本人很能食辣,因此根本不需要饮酒,全都给天子满上,一杯接一杯,就算天子酒量再好,也有饮醉的时候。
夜色黑得通透,将近午夜,杯盘狼藉,天子果然醉了,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倒在榻上,黑色的衣袍散落下来,衬托着天子那性感的身材,简直秀色可餐。
祁律一脸得逞的模样,上了榻去,笑眯眯的一点点给天子解开黑色的里衣,说:“林儿?”
“嗯……?”姬林躺在榻上,听到祁律叫自己,慢慢睁开一些眼目,还“乖巧”又低沉的回答了一声。
祁律笑着说:“林儿真乖。”
他说着,坏笑的低下头来,准备一卿芳泽,结果还没碰到天子的嘴唇,“嘭!”一声,方才还一脸乖巧的小奶狗,突然变成了大野狼,一把搂住祁律,反客为主,好像一头饥饿良久的野兽。
祁律吃了一惊,感觉气息都变得火辣辣的,不知道那是天子这个大野狼的味道,还是串串残留下来的辣意。
祁律心中一凉,心想完了,失败了,差点被天子小奶狗的外形欺骗,看来腰酸背疼的又要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