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善初遵循基本的社交礼仪把艳艳介绍给了格雷伯爵。
艳艳眸光潋滟地看着格雷伯爵,明显是在放电。
善初也不会好心提醒:别忙活了,他是gay。
格雷伯爵见过的人多了,当然看得出来艳艳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施箫奈,一定会奚落艳艳到对方下不来台。但格雷伯爵不会,他很温和地朝艳艳点头微笑,甚至还恭维她:“这件华伦天奴春夏款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艳艳的心立即悸动起来:伯爵还留意到我的衣服是华伦天奴吗?
善初却想:他一眼就看到你的裙子是什么牌子什么款,你还不怀疑他是gay吗?
这件衣服还是艳艳租来的,她身上的包包也是。
按照不成文的规则,一件衣服你只要在公开场合穿过一次,就不能穿第二次了。
因此,她为了图省钱,都穿的租的。
艳艳对格雷伯爵不住放电,格雷伯爵稍微应付了几句,便装瞎走开。
然而,格雷伯爵就算是敷衍,都敷衍得很美,导致艳艳以为自己有机会。
毕竟,在场其他公子哥都没有格雷伯爵那么温柔。
艳艳也不好意思巴着格雷伯爵不放,便改为扒着善初,不住问他关于格雷伯爵的事情。
善初倒是好脾性的应着,半晌又说:“艾米莉还挺喜欢他的。”
艳艳心里略略有些不痛快,反问道:“那格雷伯爵也喜欢她么?”
善初竖起手指,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可不好议论。”
艳艳心里却有数。
艳艳又找其他人旁敲侧击的打听,方才确认了,艾米莉对格雷伯爵单方面的热忱,格雷伯爵那边则看不出什么心思。
艳艳想起艾米莉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便十分不服气,想到:如果我能把艾米莉都泡不到的男生泡了,岂不是会气歪她的脸?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维持那做作的样子?
但艳艳的道行尚浅,功利心全写在脸上。
善初仔细想来,对方也仅仅是一个未成年少女,骤然走进了那纸醉金迷的世界,一时被晃花了眼,迷失了心智,也是十分正常的,总不应该太过苛责。
善初便细心提醒道:“如果想申请牛剑的话,这次暑假就该准备了。”
申请大学要提早一年做准备,也就是说,如果想考牛剑,那么在考完模拟考的暑假后,就应该进行申请工作了。
“嗯,我知道。”艳艳点头,她和善初一样是想考最好的大学的,不过,她想考牛剑,是因为牛剑那儿有最好的男人。
善初好奇地问:“那你做准备了吗?”因为善初查看了艳艳的社交app状态,发现她最近还是不停地参加派对,看起来并没有充足的时间为申请做准备。
艳艳耸耸肩,说:“我找中介了,他们会帮我准备材料的,还有笔试、面试辅导什么的……”
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需要我给你介绍吗?这家机构还挺靠谱的。”
“谢谢。”善初几乎从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有人认为,如果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就等于欠了人情,因此不太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
但事实上,接受他人帮助在某种时候也是一种讨好,能够拉近关系。
尤其是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忙,要是一口拒绝了,反而不美。
艳艳果然觉得自己和善初关系更近了,脸上的笑容也更有温度,拿起手机,将中介的名片推荐给了善初。
善初笑笑,表示了对艳艳的感谢。
艳艳谈话的兴致也更浓了:“真羡慕像艾米莉、格雷伯爵这样的人,他们要考牛剑也容易了。”
“可不是吗?”善初开启了糊弄文学:“可不是吗”,“好家伙”,“说得是”,“厉害了”等词汇组合。
艳艳道:“不是说牛剑看校友吗?如果你父母亲戚兄弟是牛剑毕业的,你申请牛剑也会更容易。他们这些家庭,全家都是牛剑的吧!”
善初糊弄:“说得是。”
艳艳又说:“我看艾米莉随手就找了一个x大的导师给她写推荐信,真是羡慕不来。”
善初糊弄:“好家伙。”
艳艳转过头,问善初:“那你的推荐信找到人写没有?”
善初不糊弄了:“还没有。你呢?”
艳艳摇摇头:“我想找我们学院一个挺有名的老师写,要知道,每次上课我都坐前排,她说啥我都捧哏,一下课我就找她问问题,经常发邮件跟他套近乎,而且她那门课我都考a*……我想她应该能答应的。但我还没问。”
“她应该会答应的。”善初也有些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是这么套近乎,期待名师愿意为自己写推荐信。
而大牛推荐信什么的,对于艾米莉这些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善初和艳艳说起考试和申请,共同话题越来越多,越发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俩人一起研究起申请大学的事情。
按照规定,学生在牛津和剑桥之间只能选一所申请本科,善初和艳艳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剑桥。因此,二人更有革命情感了。
善初和艳艳努努力,咬咬牙,一起加入了学术讨论。艳艳之前还参加过夏校,虽然那其实不是很大的加分项。但她因此认识了几个剑桥的老师,还能打听打听情况。
她虽然年轻,但在人情世故方面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只是因阅历未够、修炼不足,这份成熟放在她身上又显油滑。但能够清高的话,谁又愿意油滑呢?都是被外力打磨出来的个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