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也不知怎么和他说话,对着女儿说:“欢欢,这是……你介绍下?”
“爸,这是我男朋友,骆静语,你可以叫他小鱼。”占喜对着占强说完,又对骆静语打起语,【小鱼,这是我的爸爸。】
她是故意打语的,平时,骆静语读她的唇语无压力,可是在这个房间里,她不想只让他个人打语,决不管对他说么,用语表达,让所有人知道,她和他的沟通毫无障碍。
骆静语用语对占强打招呼:【叔叔好,我叫骆静语,第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占喜把他的话翻译给爸,又告诉爸,小鱼能看懂唇语,对着他说话时慢点儿就行。
占强看着两个轻人互相打语,感觉陌生又拘束,不过还是和骆静语握了握,又拍了拍他的胳膊:“哎哎,好,好,个子可真高啊,快跟门板儿样高了。”
骆静语:“?”
占喜失笑:“爸!”
占强回过神来:“不不不,哎哎,那个……好孩子,反正就是好孩子!”
占喜知道爸也很紧张,变得语无伦次了。
这时,占杰喊迟贵兰:“妈,过来见见小骆。”
从他门,迟贵兰直站在大姨身边没动过,只远远的用眼神审视骆静语。
开始,的确是没有“聋哑人”这个观感的,就觉得是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可是当他打起语和占强交流,迟贵兰才清楚地意识到他就是个聋哑人,听不到声音,也不会说话,她心中的滋味实在难以言述。
她又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打起了语,当着屋子人的面,大大方方,势还很熟练。两个轻人对视时眼睛里满是温柔笑意,仿佛旁人的眼光不存在,迟贵兰也不知道自己该给出怎样的态度了。
占杰叫她时,她固执得不愿迈步,姐姐和妹妹在身边劝她,有人推了她把,她终是往前走了步。
看着欢欢妈妈走过来,骆静语又开始紧张了,别的不怕,就怕她打人。他悄悄往前挪了挪,算是让自己挡在占喜面前,这微小的动作被迟贵兰捕捉到,心里真是又羞又气又怨又悔。
她没有走得太近,直板着脸,占喜说:“妈,这是骆静语,我男朋友。”
也不管妈是么反应,她又对骆静语打语:【小鱼,这是我妈妈。】
啊!赶紧把这波过了吧,占喜根本就不愿去揣摩妈的心思,不想知道她到底在摆么谱,臭脸给谁看呢?心里又想着么讽刺的话语?给小鱼下马威吗?还是想她去讨好求和呀?
算了吧!这种把戏真的很让人失去耐心。
她和骆静语来参加订婚仪式,完全是看在爸、哥和尹莉的面子上。占喜完全不care妈对骆静语的态度,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倒,爱咋咋地,别发疯弄得太难看就行。
当个人有了这样的心态,对方是可以感知到的,迟贵兰很快就发现,也许以后不管她做么,自己的女儿不会太在乎了。
迟贵兰没说话,骆静语倒是乖乖地打语叫人:【阿姨好,我是骆静语,你可以叫我小鱼。】
占喜开口翻译了遍,见妈还在发愣,她彻底不耐烦,拉着骆静语去到尹莉身边,给他互相介绍。
【这是我的表姐,尹莉,你还记得那张清算表吗?就是她帮你看的,她是个会计。】占喜对骆静语打完语,骆静语脸上便现出感激的表情,对着尹莉也打了串语,最后让占喜从包里拿出个首饰盒送给尹莉。
尹莉好惊喜,首饰盒里是枚精致的烫花胸针,大红『色』,花蕊处居然还有颗小小的金『色』爱心,那是骆静语特地买来千足金小坠子做去的。
“哇!好漂亮啊!谢谢你。”尹莉喜欢极了,女『性』亲戚纷纷围观,占喜告诉她,这就是骆静语的本领,他是名作烫花大师,这枚胸针是他亲做的,每片花瓣是纯工打造。
迟贵兰:“……”
骆静语注意到欢欢妈妈的眼神,心里很愧疚,他本来是想给欢欢妈妈也做枚千足金烫花胸针的,不过欢欢说先别做,做了也讨不到好话,以后再说。
骆静语现在觉得……不做,好像更糟糕,欢欢妈妈看着就是副不高兴的样子。
这样便算是见过了家。
骆静语和占喜不再是亲戚的焦点,回到楼后,他默默地退到边,待着订婚仪式的开始。
有些上小学低级的小朋友对骆静语很好奇,挤挤挨挨地围了过来,个个童言无忌地问他问题:
“叔叔你点儿也听不见吗?”
“我妈妈说你不会说话,是真的吗?”
“你能听见我在说么吗?啊——我这么大声你也听不见吗?”
……
占喜知道小鱼不会和小朋友计较,不过这些问题真的很不礼貌,她想了个办法扯开话题,对孩子说:“你想不想学语呀?”
四、五个孩子举欢呼:“想!”
“来,欢欢阿姨和小鱼叔叔起教你,小鱼叔叔给你比语,你猜猜是么意思,好吗?”
“好!”
于是他就开始做游戏,骆静语比出的语词汇是那种很形象的名词,比如“鸡”、“蛇”、“游泳”、“跑步”之类,孩子猜得乐此不疲,占喜帮他揭晓答案。后来,孩子学会了不少语,个个对骆静语慢慢地比划:
【小鱼叔叔,很高兴认识你,你好帅,我很喜欢你!】
这是占喜教他的,逗得骆静语脸红了,占喜在边上哈哈大笑。
远处,迟贵兰直偷偷地观察着他,占喜却是眼没去看过妈。
当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时,占喜知道,准新郎到了。
她用语告诉骆静语:【外面在放鞭炮,很响。】
骆静语和她同站起来,牵着出去看热闹。
准新郎小刘带来了丰盛的聘礼,箱子最上头用红绳子捆住的几十叠百元大钞把骆静语吓到了,他悄悄地数了下,妈呀!十六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