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丞相顶着两个黑眼圈上朝,引得无数人猜测原因。
后来有为圣上查案的官员猜测得最为准确,应该是公主生气了,按着谢丞相的那边爱公主,应当是哄了一晚上吧。
除了某些别有心思的人之外,大多数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公主与谢丞相之间,谢丞相才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而被众人猜着哄了一晚上的谢青辞,则是苦笑不已。
他倒是想哄,可公主根本不给机会。
男人沉着脸,看起来气压颇低有些不好惹,但如今与他一同成为圣上左右手的魏元可不怕他。
魏元拍了拍他的肩,打趣的笑道:“哄了这么多年还没经验啊。”
谢青辞苦笑,若是旁的公主还算好哄,可这事却让公主气得不轻,从前那些牵牵手亲亲都不管用了。
魏元还在热心给他出主意,可是被好友坑了许多回的谢青辞却不再上当了,谢过他的好意之后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办法。
他冥思苦想许久,先是将云香铺的糕点全都带一份,再去金妆阁将新上的胭脂发簪也都买下来,还要差人去通知御用的木匠将公主的胭脂木架给扩一扩。
男人想尽了办法,东西一箱一箱的搬了回去,安安也都在为他求情,却都没能得到公主的一个眼神。
谢青辞黯然又自觉的回了小侧屋,顾云音瞧着无声瘪了唇,拥着被子背对着那边的方向。
即便两人闹了矛盾,可男人每天醒时都要坐到床边看看她,习惯性的在她唇角吻一下再离去。
每回他一走顾云音便睁开了眼。
不只是他不习惯,没有他抱着亲昵一会再睡,她也很不习惯。
可是…可是她就是不高兴。
从前因为她是下嫁,没有人会敢给他塞女人。
如今他已是丞相,她皇兄还是当今圣上呢,就有人按捺不住给他塞女人了,她当真是气得有些睡不着。
两人这一闹便闹了六七日。
对于没怎么闹过矛盾的二人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最终还是男人受不住了,某日休沐时醒得早,沉默内敛的男人轻手轻脚爬上了女人的床。
睡梦中的人没醒,反倒是习惯性的钻进了他怀里。
谢青辞满足的拥了人继续睡。
没过一会,被胸膛的小手用力推醒。
他握住了她的手,埋进了她的香肩中闷闷开口:“咱们不闹了好吗,臣错了。”
顾云音不理会,继续推着他娇哼了一声,眸间满是委屈,“哪里错了,你如今可是丞相大人,估计再过不久他们就该觉得本宫配不上你,该让本宫让出你夫人的位置了。”
她委屈了好几日,一开口便是有些偏激的扬声闹。
只是那语调中含着哭腔,没激得男人生气,倒是让他心疼坏了。
“不哭,公主打臣怨臣就好了,别哭——”他手忙脚乱的给她抹着眼泪,心中更是懊恼平日还是不够高调。
该让全京城都知晓他对公主的心意。
她的哭声止不住,男人哄不住之后,只能搂紧了人默默将她的眼泪吻去。
许久之后,多日睡得不安的顾云音哭累了,带着泪痕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成婚许多年,她依旧还是那个娇贵偶尔有些娇气的性子。
谢青辞吻了吻她哭肿的眼睛,在确定她睡得很沉之后起床去了厨房。
待顾云音醒来时,发现男人不在身旁又垂了眸有些不高兴。
洗漱完已经过了用早膳的时辰,顾云音头有些疼,索性便在房里吃罢了。
汀兰传了膳,顾云音抬了眸这才发觉今日的早膳有些清淡。
她早上哭了一场,喝些清淡的粥也正好。
等她喝了一半之后,汀兰才低声告知她,这早膳都是谢青辞做的。
她挑了眉,红肿的眼尾继续红了起来,吓得汀兰没敢继续说下去。
门外的男人沉默站了许久,刚想离开便被屋内女子一声唤给叫住了。
“看这么久都不舍得进来?”
她本没有察觉,可门口的阳光落进来,影子投在眼前,她那样熟悉他的身影又怎会认不出。
谢青辞负手而入,身侧垂着的手紧紧握着拳。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