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怕你……”
周涛道。
“你是听谁说的。”
顾惜不想多说，她心中清楚，周涛承不承认又有什么。
“我是听一个朋友，说是京都很多人都知道，只有s市隔得远才不知道，叶家和蒋家都有消息传出来。”
“……”原来是这样。
“还有什么要问？我觉得你问叶市长更好。”周涛道。
倒是听不出急切了。
“我会的。”
顾惜开口。
“不要告诉叶市长我找过你，叶市长会不高兴的。”周涛忽然想到什么。
她早就说过了，顾惜挂掉手机。
不愿再和周涛浪费时间。
挂完手机，她看着手机，她犹豫了一下，是再找其它人还是找叶森。
顾惜心中急转。
最后，一咬牙，她找出叶森的号码，打了过去，她拿着手机，盯着，紧紧盯着，手机一直没有接通，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迟了吗？
顾惜有些慌，有些后悔，要是她在挂了和蒋雯的电话后就打这个电话会不会就不像现在这样，顾惜心急切。
她之前为什么犹豫，为什么不打。
到了现在才想着打。
问别的人又如何？
还不如直接问叶森，别的人莫说知道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如问叶森，主要是叶森，她就该问他，如今这样，难道他还不说？
顾惜见手机还没有通。
她心更慌更乱，不知所措，心痛收紧，心跳似乎要停止了，头晕。
直到停止，手机也没有接通。
顾惜心乱到不行。
她拿着手机。
叶森的手机没有人接，他是在和蒋雯订婚，所以没有时间接。
他没有听到吗？他不可能没听到，那就是在订婚。
顾惜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感觉窒息，站不住，她弯下身体，靠紧阳台，他果真要订婚了，订了婚她怎么办？
她觉得风那样的冷，天黑得吓人，像是要一口把她吞下，觉得天塌了。
她蹲下身体，抱着自己。
这样或许会暖和一点，不那么冷。
顾惜盯着手机，看着叶森的号码，不，不对，要是叶森在订婚，要是他听到，他该关机才对，或者他没有带手机？
顾惜有种不甘的感觉。
使得她拿起手机又拔了一次。
她的心收得更紧，更紧张，她死死的凝着手机屏幕，她希望叶森接起来，那样，那样——可是直到手机铃声响完还是没有人接。
顾惜不甘如此。
她再次拔。
还是不行。
她再来。
一次又一次，顾惜一次比一次紧，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整个人如绷紧的弓箭，呼吸急促，身体颤抖，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拔了多少次。
拔了多久。
很久后，她停下。
抱着身体，再次哭了起来。
顾惜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从来不是这样的，可是这一刻她做了。
但却没有结果。
顾惜恨自己恨叶森，她抱住自己，紧紧的环抱住自己，就这样吧，就这样，谁没有谁不能活，不能过？没有叶森，她一样会活，她还要活得很好。
顾惜就这样抱着自己。
一直到手机震动声响起。
顾惜把手机握在手里，听到声音她顿了顿，随即想到什么，身体一震，抬起头，起身，靠着阳台，看向手机。
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顾惜皱了皱眉，但又想到什么，她接起手机。
“喂。”
她压抑着情绪开口。
“顾惜吗？”
手机里一个声音响起，却不是顾惜以为的，是一个有些陌生有点熟悉的。
顾惜脸色一白，眼中的亮光黯下去，整个人黯淡无光，身体也站不住，她摇摇欲坠的靠着阳台，脸惨白。
无力。
“你是谁？”
顾惜没有精神。
不想说话。
“顾惜，你怎么了？”那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人像是感觉到她不对，担心起来。
“你是谁？”
顾惜很不耐烦。
她真的没有心情。
到底是谁？
“我是。”那个声音道。
“李凌？”
顾惜愣了愣。
“是我，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说一声，我可以帮你。”见顾惜知道他是谁后，李凌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顾惜当然不可能说，她强忍下情绪，擦去眼泪，埋头在怀里过了一会，稍稍平复，尽量让自己和平常一样。
“你真没有事？”李凌不信。
“没有，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我还有事。”顾惜咬唇。
“我有事。”李凌忙说。
“那就说吧。”
“……”
顾惜听完对方说的，李凌说过两天他会和她以前那个相亲对象来她家看她爸，她以前相过亲的对象李凌那个朋友知道了，让他打电话给她说一声。
李凌问她要不是和她以前那个相亲对象说话，她以前相过亲的对象在他旁边。
她没有同意。
只说还有事，他们要来的时候给她提前说一声，她在家里等他们，或者出去接他们都可以，又说了感谢的话，顾惜就想挂电话。
李凌还是不放心她，又问了问她。
顾惜经过这一会，已经平静下来。
对方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再坚持。
抬头望了望天，顾惜看了看时间，刚刚八点半，她该下楼去了，只是她不太想下去，顾惜想喝酒，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喝了酒，醉了，就什么也不想，就不用难过伤心。
可是到哪里喝呢？
她此时是在老家里，老家在农村，根本没有地方喝，而且还不能叫家里发现自己情绪不对，顾惜想到蒋溪，不知道溪溪在？想到就打电话，顾惜拿着手机。
这次手机很快通了。
“惜惜，怎么？”
“溪溪。”
“嗯。”
“叶森订婚了，和蒋雯。”
顾惜淡淡开口。
“你说什么，惜惜，你说？”
蒋溪很是惊讶，震惊，声音变大。
“嗯。”
顾惜动了动身体，挪了挪，靠着阳台，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天，淡淡的说，说完，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有衣服。
她慢慢的理。
“不会搞错吧，叶市怎么会和蒋雯订婚了，虽然。”蒋溪不相信的道，想说什么，没有说，她停下来。
“你一定搞错了，你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的，现在已经订了？叶市不是回京都，蒋雯也回去了，霍天也，难道？不对，之前明明叶市天天和你一起，就算有什么，叶市不可能和蒋雯订婚，我。”顾惜继续说。
“是真的。”
顾惜扯起唇：“我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搞错。”
“你怎么不可能搞错？”
蒋溪不等她说完，反问。
“你听我说。”
顾惜呼出口气。
“好。”
“我听蒋雯说的，开始我不相信，后来我问了周涛，周涛说她早知道。”顾惜把之前的事说给了蒋溪听：“你说呢？”
蒋溪：“……”
沉默了。
顾惜用力的再次扯起唇。
“他们现在应该订婚了，溪溪，我很难受，从没想过这么难受，呼吸也痛，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很乱，很想喝酒，可是不敢喝，溪溪，你说！”
顾惜把她的心情所有的都说给了蒋溪。
在蒋溪的面前，她不用掩藏自己的情绪，她也不愿，蒋溪不会说给任何人听，蒋溪不会看不起她。
她想找个人说说，再不说——
家里她不能说，其它人也是。
顾惜声音又一次变得哽咽。
但没有哭了。
哭没有用的。
“不，我不相信，我不这么觉得，顾惜，你该再问问，万一只是没听到，惜惜，你不要这样，我不相信叶森会和蒋雯订婚，我们该相信叶市，叶市肯定有自己的安排，我给叶市打电话，我来问，我一定问清楚，你等我。”
蒋溪过了半天，开口，极快的道。
“你等我。”
不等顾惜回答，蒋溪挂了电话。
顾惜也希望不像她想的，可是会吗？
蒋溪摇着头，她不相信叶市会和蒋雯，她都没有得到消息，不过万一是有人不想她知道，蒋溪心中还是担心的，可是想到顾惜。
她找出一个号码。
她等了又等，手机终于通了。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叶市和蒋雯要订婚？”
蒋溪不等对方多说，直接问。
“是。”
对方很快回答。
蒋溪脸色一变，发沉：“那现在呢？”
“现在。”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
蒋溪很是着急。
京都叶家。
霍天带着他的小姨，两人在迎接的人惊住的目光下朝着灯火辉煌的大厅走进去，大厅里，正是宴会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