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姑娘,你的手,受伤了?]
绪茕抬起手看了看,“不妨事,一点点小烫伤。”刚想说已经涂了药了。
帘子后突然伸出一只苍白俊秀的手来。
——[能否……让我替你,看看?]
那只手像青竹,寻灵草炼丹药的手。
——[可、可以吗?]
绪茕顿了顿,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那只青竹一样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托住了她的手,她能感受到那只手在细微的发颤,是一颗怯懦的心托着她。
——[我、我、我为绪姑娘,涂点药。]
他那样小心的托着她的手,从帘子后拿出什么膏药来,用小拇指的指腹小心谨慎的融化开膏药,涂在她烫伤的手背上。
殿中那样静,窗外的夜风也是静的。
只是短短的十几秒,他涂完药便将手收了回来,结结巴巴的传音给她。
——[不要……不要碰水。]
绪茕看着手背,实在是想不通,这样怯懦的人,会对绪仙祖下言令术,他做了什么?
可她如今还不能收他为徒,得解了禁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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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偏殿里退出来已是三更半夜,忙掏出镜子看了看,苏衾竟然还没有找她。
奇怪啊,这很奇怪。
她忙叫了一声苏衾,他却也没有回应她。
她只好先往她的卧房回,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他若回来肯定会去卧房找她吧?
她推开卧房的门,房间里的蜡烛“噗噗”自己亮了起来。
房间被烛光点亮,她抬眼看见坐在椅子里等她的苏衾。
他还穿着那身正派的校服,单手托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在玩弄着桌子上燃起的蜡烛,细白的手指在火苗之中,来来去去。
他这真是在玩火。
“阿茕回来了?”他掀起眼皮望着她笑,那双眼睛倒是恢复了从前的光彩,只是眼白上的红血点十分明显。
绪茕将房门关上,走过去先将蜡烛推到了一边,“不要玩火。”
他在盈盈烛光下,抿着嘴对她笑,伸出手指轻轻的勾住了她腰间的配饰,“我这次做的好不好?没有打扰你办事,也没有让别人发现你,更没有粘着你不放。”
他的手指又细又白,缠在她黑红色的配饰里,十分好看。
绪茕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原来他是在故意不粘着她啊?他这是在讨夸奖,也是在撒娇。
“好,做的是很好。”她夸他,但又忍不住说:“可是我不是让你在门派中看着黑蛋吗?怎么你们俩都跑出来了?”
他理直气壮的回:“我来寻它。”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拉开他的手指,扶着桌子,俯身凑过去看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好些了吗?看起来像是好了点,还痛吗?”她伸手轻轻托了托苏衾的下巴,让他抬起来,“抬起眼睛,让我看看下面的小血点。”
苏衾乖乖坐在椅子里,抬起头抬起眼睛,安安静静的仰望着她,她换了另一幅样子,可声音和气味一点也没变,他听她声音絮絮的问他,“还痛吗?怎么不好好带在门派中?怎么会有小血点……”
不知为何,心中甜蜜又酸楚,幸福又不安。
太幸福了,反而令他惶恐,怕这是稍纵即逝的,明日、后日……他就会被打回原形了。
“阿茕。”他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将她一揽。
她踉跄一下跌坐在他膝上,忙按住了他的肩,叫他一声:“苏衾,我是你的师父!”
“师父。”他搂的她更紧,望着她问她,“师父不想我的吗?”
要命要命啊!
绪茕坐在他的膝上,脸烫身上也烫,嘴上叫她师父,心里哪有把她当师父!
“为师一心修道,谁也不想。”绪茕挣扎了一下,感觉到她越动,他越紧,涨的脸红,停下来用手压住了他的双肩道:“还不放手?”她用灵气震了震苏衾的手臂。
苏衾却像是闻到什么一般,侧头在她的右手被上闻了闻:“你受伤了?”
他忙松开一只手,拉下了她的右手,看见她手背上红红的烫伤,皱了皱眉头:“烫伤的?涂的什么药?”
绪茕忙从他膝上挣扎了起来,手却被他拽了住,“寻常的药怎么会管用。”
她脸还烧的厉害,像是怕被他发现是绪慈给她涂的药,便下意识的说:“是太一剑宗的灵药,怎么会不管用。”
“太一剑宗的灵药?”他掀起眼皮来看她,“谁给你的?封空崖那老头?还是苏凡衣?”
这也要问!
绪茕往后缩手,想将手拽回来,他突然捏紧了,看着她:“你不答我,想来都不是,这药该不会是封白给你的?”
绪茕震惊的看他,这人脑子这么灵光,怎么全用在谈恋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