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庆云侯父子在忙着逮赵素,一看到她自廊子那头走来,便二话不说地上去堵住了她!
赵素一个头变成两个头,越过他们看了看那边厢看过来的人们,她压声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哥你去备个车,咱们先撤!”
“皇上都来了你想回去?”赵隅瞪她,“你不想当差了我们还想当呢!”
“不至于!”
赵素心虚不已,“咱们回去了他就消停了!”
一听这话父子俩更加惊悚起来:“你胆敢背地里对皇上如此不敬?!”
真是说多错多!
赵素余光见四喜又朝这边走来,立刻道:“回头再说!”
说完迎着四喜走上去。
“怎么说?”她问道。
“皇上让你进呢。”
赵素就不客气了。拂拂衣襟,大步进了厅中。
屋里只有皇帝,他在喝茶。
赵素趋近他:“皇上?”
皇帝从茶杯后头瞄了她一眼:“什么事?”
赵素抓了抓头发:“您怎么来了?您政事都忙完了?”
皇帝把杯子放下,望着她:“你不是当着差也过来相亲了么?”
“什么相亲,我就是过来吃个寿酒啊!我也是父命难违,没有办法。”
“巧了,我也是母命难违,要给我爹的师娘贺寿,还得把礼数做到位才走。”
“您是皇上,您要做什么礼数?!”赵素激动起来,“您快别闹了,现如今面子也给了,茶也吃了,您赶紧回銮吧!我回去给您做好吃的成么?”
他不回去她就也不能走,要是都不走,那指不定他还得弄出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来!她得赶紧把他这尊活菩萨给撵回去呀!
“来都来了,走干嘛?”皇帝一点也不着急,手肘支着桌子,拈起一颗花生来望着她:“罗睿年纪有为,还长得一表人才,嫁过来你就是家世清贵的罗家的少奶奶,还不用上宫里给我当差了,你不去跟他处处,相互了解了解?”
赵素无语:“我就是个来凑数的,相什么亲?您快回銮吧,差不多得了。”
“也行。”皇帝点头,“你伴驾随朕一起回去。”
“我怎么能一起走呢?”赵素脖子一梗,“我要是随您走了,那我岂不更加说不清了都!”
皇帝斜眼将她一瞥:“你就这么想说清?”
“……”
皇帝把目光收回去,吃了那颗花生:“反正我要走,你就得跟我一起走。”
赵素望着他,已然无可奈何了。
半晌她道:“那您喜欢就在这儿待着吧!”
“你上哪儿去?”
赵素跨门回头:“给您弄吃的来行不行?!”
烦得他!
皇帝把身势收回去:“那快点回来。”
“我不回来了!”
“那我就下旨。”
赵素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走了!
皇帝心情颇好地捻开了第二颗花生。
罗嫣如到达厅外,再次与停留在院子里的女客说:“此处拥挤,恐惊扰御驾清静,还请大家移步园子里休憩消遣,那里凉快,也宽敞,稍候仆妇们会再送上新鲜瓜果前往给诸位解暑。”
六月天的正午,也着实有些热,加上侍卫们也都纷纷投来了凛冽的目光,大伙便顺势散了,没多会儿就恢复了清静。
罗嫣如转身接过丫鬟们手上的托盘,跟门下的四喜道:“奉祖母之命给皇上送来的茶点,还请世子放行。”
四喜伸手来接:“嫣姑娘有心,这等粗使,小的来做就行了。”
罗嫣如略顿,微笑道:“小时候我也常进宫,与皇上一处玩耍,如今虽不敢提起前事,但是公公莫非连我也信不过?又或是,不相信皇上是个英明君王,或许会被我一些雕虫小技所侵扰?”
四喜听得这话,目光定定看她片刻,就笑吟吟地把手收了回来:“既如此,那姑娘请。”
罗嫣如颌首,端着进了屋。
皇帝听得脚步声,说着话就转过了身:“这么快——”看到门下人影,那目光便顿住:“是你?”
罗嫣如停在门槛下行礼,眼见着他神色一点点收敛,抿着唇上前,勾首道:“臣女奉家母之命,前来给皇上敬献茶点。”
皇帝看向门口,然后收回目光:“四喜手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