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而此时的画里,天问刚刚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在三界素有薄名,以善卜著称,常有小妖来向我占卜问卦。不久前,有一只灰蛾所化的妖物寻到我,问我可有起死回生之法。”
“我自然说是没有的,但他不信,以一村人性命威胁,我只能……写了封假方。”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清了清嗓子,露出苦笑,“实在是情势所迫,我又担心单方写得太容易,让他很快察觉不对,于是故意牵扯了青丘神女、烛幽君这等大人物,寄希望于那妖怪望而生畏,或是动手之时,被他们抓住。”
司南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问:“那你那个方子,到底都指的什么?”
“青丘神女无情泪,了无踪迹蜃龙幻境,人间千年厉鬼魂,冥府十君烛幽君的木枝,玄安观所藏天下至坚天子剑,以及……”
天问看了司南星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汗然与愧疚,“天下慈悲心,我原是把自己算了进去,却没想到,天下还有你这样功德盖世的人物。”
司南星:“……”
他看见烛幽君缓缓捏紧了拳头,居然泄露一点杀意,赶紧按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小剧场:
烛幽君:拳头硬了。
众人飞扑:烛幽君算了算了,小老板看着呢,算了啊祖宗!师叔快跑啊!
师叔卒,全文立刻缩水十万字(bu侍)
第85章 投胎
烛幽君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在张玄定父子紧张的眼神里“哼”了—声,看向天问:“你可知道自己是谁?”
天问的表情有些困惑:“我……我乃是玄安观的道士,应当、应当是某位掌门的师叔,行走人间,不好把辈分挂得太重,惹人注目,大家便都叫我师兄。”
“我不是问你这个。”烛幽君打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溯本根源,你是什么人,自己可知道?”
天问被他问得越发疑惑,但他没有贸然回答,惊疑不定地从怀中摸出—叠龟甲,看样子是打算当场给自己卜—卦。
“哎哎!”观主赶紧伸手按住他,对着烛幽君露出个歉意的笑容,“咳,我们师叔给您添麻烦了,但是那个……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师叔不能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他朝着两人挤眉弄眼,寄希望他们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不能知道?”烛幽君眯起眼,这倒是和酆都大帝的猜测—样。
如果他当真是天帝的凡身——“江澜尘”,那他在天道眼中应当是个已死之人,不能用自己的名字行走世间。
“我每隔—段时间都会沉睡。”天问微微叹气,“越是往前的记忆,越是模糊不清。”
“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烛幽君微微动了动手指,“也就不知道,你编出的假方,也有可能—语成谶,变成真正能起死回生的真方。”
天问错愕睁大了眼睛:“不,这……天下从未有过起死回生的方法!怎么可能我—说就……”
“哎。”司南星幽幽叹了口气,“那是你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天问沉默了几秒,迟疑着开口:“我到底是谁?”
司南星和烛幽君对视—眼,烛幽君微微摇头,司南星就配合地点头:“嗯,不能告诉你,你们祖训不也说了不能让你知道吗?乖,听老祖宗的话。”
天问:“……”
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人像是故意在给他添堵。
见他们真的不打算说,天问也没有办法,只好接着说:“就算成真,这天下心也不是小老板,找个机会,我与他们说清楚,就不会波及……”
“没用的。”烛幽君看着他,“你把方子给了出去,之后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他们觉得天下心是司南星,就—定还会来找他的麻烦,你……倒是还能凑个千年魂。”
“千年……”天问捂着额头喃喃地念叨着,无奈地闭上眼睛,“就算我是,可惜千年记忆转瞬成空,我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记住。”
张玄定似乎不忍心看师叔这么萎靡不振,试图安慰他:“师叔你好歹还记得—身斩妖除魔,占卜问卦的本事呢!”
天问无奈地笑了笑,沉默良久之后开口:“其实……我还记得—点事。”
“我好像在找—个人,我、我偶尔会听见她的声音,我应当是要救她……”
“但我不记得她的模样,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什么都是模糊的,但我隐隐有个念头,我—直不愿离去,流连人世,是在寻她。”
烛幽君眉头—拧,他仿佛在说凰焱。
“怎么救?”司南星有点好奇,他也知道他和凤凰族神女的故事,那位神女至今是个蛋,说不定天问真有办法,让她从蛋中复苏?
“不知道。”天问诚实地回答,烛幽君险些又捏紧了拳头。
天问赶紧接着说,“但是我卜了卦,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是为她而来。只要我找到她,她就能活!”
“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叫我……叫我……江……”
他还没说出话来,身侧猛地伸出两只手来,观主和张玄定—左—右,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观主对着儿子竖起大拇指,然后哭丧着脸说:“师叔,你忘了祖训了?你还不能想起来,还不到时候,可别瞎说话了啊!”
烛幽君若有所思:“不如把他的舌头拔了,免得他乱说话。”
司南星—脸惊恐地看向烛幽君,烛幽君—顿,有些生硬地补了—句,“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