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张了张嘴,犹豫着自己这时候应不应该提醒她们,这样问估计也找不到小老板这家特殊的食堂。
司南星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收拾着客厅的桌椅,司南天不明所以地跟上去帮忙,问:“怎么突然收拾起来了?”
“烛幽君说龙族向来自我,怕咱们跟他起冲突。”司南星也不跟他抢活,指挥着他整理出个桌面,“他说要过来,但今天手里的工作也不轻松,要带着工作过来,我给他整理个临时办公场所。”
李妙撑着下巴傻笑:“烛幽君不是才走没多久吗,又被叫回来了?嘿嘿,跟小老板舍不得人走似的。”
司南星无言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毛:“干嘛呢,柿子挑软的捏,欺负我没法让你现原形是不是?”
“瞧瞧你,一点都不会说话。”木犀作势撸起袖子,“小老板要是不高兴了,看我怎么打你。”
李妙还打算说点什么,看见司南星身后浮现熟悉的大门,立刻又收敛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小老板是绝对的尊敬!就和对烛幽君一样尊敬!”
烛幽君一脚踏进司南星的小院,就被李妙兜头吹了一通彩虹屁,有些莫名地扭头问司南星:“他又做什么蠢事了?”
李妙:“……”
司南星耸了耸肩:“把龙引来了。”
“叫花鸡可是咱们今天要预订的大菜,想临时点可是来不及的,我怕到时候惹出麻烦……要不我提前多做几只?”
“不必,按规矩来。”烛幽君一手捏着文书,在司南星给他准备好的零食办公桌前落座,一副风轻云淡不放在眼里的模样,“青龙而已,不必在意。”
李妙羡慕地看着他自如的气场,酸溜溜地说:“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啊,一脸不屑地说——青龙而已,不必在意。”
牡丹掐指一算:“至少还得再过九次天劫吧。”
李妙悲愤欲绝:“这天底下能扛过九次天劫的狐狸都修成九尾了!我要有这本事……”
花妖们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没过多久,趴到院墙上往外打量的木犀从墙上跳下来,嘴里叫嚷着:“小老板,我瞧见了!真有龙!长得还行,就是身上好大的字母!”
芙蕖也跟着点头,眼带嫌弃:“不清雅。”
烛幽君就在里面坐着,司南星也不慌,回头对着里面说:“烛幽君,你先做你的事,他们要找事你再出来。”
烛幽君简单地应了一声:“好。”
门口走进个和李妙描述得八九不离十的年轻人,看着倒是挺年轻的,眼角和眉尾都有些上扬,垂眼看人的时候天生带上几分傲气。
他拧着眉毛扫了院内一圈,目光落到李妙身上,轻笑了一声,这才开口:“怎么,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找不着了吗?李……算了,你们青丘狐狸那么多只,我也记不住。”
李妙差点鼻子气歪,愤愤又委屈地看了司南星一眼,抱住了手里的万岁。
“我来买牡丹果脯。”这位西海龙太子不负龙族傲气的名头,也不在乎满场意味不明打量他的视线,手腕一动,一个巴掌大的贝壳飞落到桌子上,展开露出慢慢一盒枣子大小的浑圆白珍珠。
司南星看了看那盒珍珠,对龙宫的财大气粗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还没开口,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站在门口一头中长发,还斯斯文文戴着副金边眼镜的俊美男子露出微笑:“叨扰了。”
司南星大概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但还是十分有主人威严地问:“两位是?”
长发那位往前一步,礼貌回答:“在下淞泽,是……”
“一条上不了台面的水虺而已。”龙太子不爽地歪了歪头,“我乃西海龙宫敖金言,买个东西,还得自报家门吗?你做不做生意了?”
淞泽神色微动,并不见生气,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敖金言更加骄傲地扬起下巴。
“哼,我们这儿的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牡丹扬起下巴,她一向被人盛赞国色天香,比起傲气可不比龙族少多少,针锋相对地开口,“凡俗财物,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呵。”敖金言一激就上钩,“那你倒是说说要什么买?你当小爷我什么拿不出来!”
牡丹扭头看向司南星,示意他趁机狮子大开口,司南星只是摇了摇头:“冥府食堂还没到开张的时候,暂时不做生意,还有……牡丹果脯也不在套餐里,不过是做了送一些给朋友罢了。”
“不太好卖。”
敖金言臭了脸:“你不卖?”
垂方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把司南星往自己身后拦了拦,李妙也全神戒备,担心他暴怒出手。
淞泽笑了一声。
敖金言脸色更臭,但怒火倒是全冲着那边去了:“你敢笑我!有本事你从这儿买到啊!”
淞泽眉眼带笑:“既然只送朋友,那在下便厚颜和这位小先生交个朋友。”
敖金言嗤笑一声,正要出言嘲讽,就听见淞泽开口,“这儿是冥府食堂,我听闻冥府今日正在打听洞庭那条巴蛇的消息,我或许能帮上忙。”
司南星和李妙都一愣,对视一眼,屋内传来烛幽君的声音:“进来说。”
敖金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里面是谁,好浓的煞气……不对!你怎么会知道什么巴蛇的消息!”
“毕竟巴蛇是凶名在外,不太上得台面的凶兽。”淞泽眼带笑意看了他一眼,“我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朋友,应当也很正常吧。”
“倒是龙宫里光鲜亮丽的小太子,自然没机会遇见这种家伙。”
敖金言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冷哼一声:“也对,毕竟你是条水虺,都是爬蛇出身。”
李妙忍不住帮腔:“人家都化蛟了……”
敖金言一脸不爽:“曾经是!”
淞泽也不见生气,只说:“不必在意,西海龙太子也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龙蛋,何必与他生气。”
敖金言瞪眼:“老子破壳几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