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挣了下，没能把手从男孩手中抽出，他眼底闪过丝惊讶，随即眯起双眸。

那就走吧，我也想看看这游乐园里究竟有什么。抓住了法斯特手指的男孩兴奋地说。

那双漂亮的玻璃蓝眼珠四处观望着，身体前倾，像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样子，只有法斯特清楚地看到。

他这样的动作实际上是用身体挡住了小丑，避免小丑伸手去碰到那女孩。

法斯特垂着眸，森色的绿眸倒映着男孩不断动作的身躯。

男孩约莫米三、四，身上的衣服并不像其他流浪小孩那般脏乱，皮肤很好、也不瘦弱，非常健康，他并不是流浪儿。

男孩的手掌并不大，他只能勉强抓住法斯特三根手指，却是死死的攥住了法斯特的手指。

男孩的手有些颤抖，他在害怕，他当然该害怕，他面前的人是小丑。

但他依然挺身而出，选择保护其他人。

有意思的小鬼。

法斯特发出阵低沉的轻笑，不带任何歧义，这声轻笑被男孩听到，法斯特清晰的感受到那握着他的小手捏紧了瞬，又像是无事发生的快速放松。

再看看男孩呢。

他依然是那副东张西望的兴奋模样，好像没有半点被影响到。

法斯特反手将男孩的手握紧，男孩的身子下就僵硬了起来。

法斯特才不会管这么多，他半扯着男孩向前走去，男孩被拖行了瞬就反应过来小腿迈着跟上法斯特。

那就走吧~让我们去看看我的、可爱的游乐园。

他们穿过空地，走向护栏里的深处，路层不算长，但是要穿过片铺着石砖路的小树林，这里的路灯本该早就失去了运作能力。

法斯特在决定了这个计划之后就立刻安排人修复了游乐园内的电路，幸好路灯并没有什么损坏，依然能够正常运作。

安静的小树林内只有风拂过落叶的沙沙声，以及群人的脚步声。

男孩再次偷偷抬头打量身边的男人，这被称为哥谭最恐怖的犯罪王子的joker。

男人穿着身紫色的、绣有金色竖状条纹的紫色燕尾服套装，他身形高挑，男孩仅仅达到他的腰部。

侧的绿色发丝被发胶随意的抓到脑后，其他略长的发丝随意搭在额头上，仅仅只有脸上涂抹了油彩，露出部分正常白皙肤色的脖颈与干净的耳朵。

毛茸茸的眉毛是平缓的状态，没有挑起或是下压，森色的眼眸平视前方，高挺的鼻梁，放平的嘴角。

该怎么说？看起来并没有所有人对他描述的那般..

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是非常的普通，就像是个普通的抹了浓妆的人样。

男孩继续偷偷打量着法斯特，突然，那双森色的视线不经意的撞进了玻璃蓝的眼珠里。

男孩看到那双森色眼眸里有些惊讶和偷看被抓包时尴尬的自己，他立刻低下头无声地骂自己刚才的犯傻。

他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这可是joker，哥谭最凶残的罪犯之，他或许会因为自己偷看他挖掉自己的眼睛。

哇呜，他才不想瞎呢。

不过，属于joker的那双森色眼睛里只有平静和片清静。

完全不像大人口中、电视里描述的那般，杀人者和罪犯的眼睛是混沌的、无神的。

这是为什么？

纠结之下，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求生欲，也或许是男孩完全没有感觉到从法斯特身上传来的杀意和恶念的驱使下。

男孩轻声发问了：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还选择牵我的手。

男孩的年龄很小，心智还没完全成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傻子，小丑的那声轻笑明显是在对他抢先握住小丑的手以此保护小女孩行为的评价。

小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没有揭穿他，也没有阻止他。为什么？

法斯特懒懒地耷拉着眼皮扫了眼男孩仰着头看他的精致面庞，他随意开口道：大概？因为你长得可爱？

男孩自然不会相信小丑随口说出来的漂亮话，他仔细观察着法斯特的神色，肯定说道：你不会伤害我们。

你怎么知道？法斯特微微顿，他露出个饶有兴趣地笑容，哦？这就有意思了。

男孩把法斯特的反问当做他猜对了，他有些得意地说：因为你看向我们的眼神里没有杀意，虽然有些时候会用语言和表情威胁我们，但你的气场也总是平静的。

你是在帮助我们，对吗？

法斯特选择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正如男孩所说的，法斯特没有半点伤害他们的想法和欲望。

法斯特永远不可能对小孩出手，也不会对无辜者出手，即使是身为小丑，他寻找的目标也直都是罪人。

有的时候，连法斯特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坚持这样的道义。

大约是心中见鬼的残存的正义感？

你和他们说的不样。男孩自顾自地把法斯特的沉默当做确认，他定下结论，现在他几乎已经完全不害怕小丑了，他好奇的打量着小丑。

法斯特问道：他们口中我是什么样？

额？残暴、邪恶、贪婪、十恶不赦以及别的什么的，反正所有坏的词语都可以套在你身上。男孩望着天回忆地说道。

他们不该这样说你，这样对你不公平。男孩撇撇嘴，决定自己逃出去后定要为joker证明，他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没关系。法斯特露出个轻快的笑容，不是小丑会用的笑容，是法斯特会有的笑容，日常的笑容。

那双森色的绿眸装满了黑暗，片深沉，明明是个笑容却让人感到违和。

只要不影响到我和我的世界。

是的，哪怕成为英雄或是反派，哪怕有着正义感或者别的什么，但在法斯特心中都无法比过他自己。

只要不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在乎，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成为了英雄或是反派，他也依然是他认定的普通人。

...真的是这样的吗？

心中有个声音在反驳。

从你选择成为英雄那刻开始，你就不是普通人了，不，你从开始就不是普通人。

男孩眨眨眼，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无法处理这件事以及法斯特所说的意思，他思考着这其中的含义，哪怕是个聪明的小鬼，也依然是个小鬼，他不懂大人的世界。

你叫什么名字？

哪怕那属于小丑轻飘飘的疑问传入他耳朵时，他都没去思考直接回答了他。

迪克，迪克格雷森，先生。他下意识的回复。

待迪克回复了小丑的询问，他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发觉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竟然把自己的真名告诉给了小丑，迪克有些紧张的盯着小丑，小丑会通过他的名字找到他的父母吗？他会杀死马戏团的人吗？

然而知道了迪克真名的法斯特只是收回了视线，继续维持这平静的表情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