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商叙延在长长的走廊上抽了根烟,才回到病房里。
许铭的针头已经拔了,他不喜欢留针,说是不舒服。
他正百般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里面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商叙延回来,他的眼里才涌上神采。
“延……你跟医生说说,明儿就给我办出院吧,我得工作,做放疗就可以了,没有时间开刀。”
商叙延一如印象中的霸道,他走到许铭床前,不容置疑地说:“没做完手术之前,别想自己离开医院,请的特护明天就过来,他会替我看着你。”
他无法做到放任许铭不管,要他看着许铭的病情一步步走向恶化,他做不到。
但这种关怀与爱情无关,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林骁,又或是苏以南,作为朋友,他都会拉一把。
“特护?”
许铭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下价格,仿佛看见一张张钞票扑朔着翅膀往别人的口袋里飞去。
“不,不用请特护了,我让她来照顾我就行。”
“她?”
商叙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然后扔到病床上。
许铭疑惑着把它打开。
那是一张离婚协议,签名处是他,以及他的许太太。
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他把纸张压在被褥上,指腹摸着带着重重油墨味的离婚协议。
“你……都知道了?”
许铭再次望向商叙延,这回他的眼内多了些坦然,也多了些陷入深渊的浑浊。
“她把你扔在医院就不管了?”
商叙延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