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
唯有他,是商叙延在家里的唯一温暖。
从小很多个日日夜夜里,是方叔陪他入睡,给他讲故事,拍打着他的肩膀说:别怕,方叔在,睡吧。
“哎,大少爷,一年没见,身体还好吗?”
方叔摸着他的双臂,肌肉还很结实,看来有好好锻炼。
那就好。
“我很好。”
商叙延想反问他好不好,却因为不善言辞而说不出这种感情细腻的问候,想来及时方叔过得不好,也不会把那些事告诉他,于是他选择沉默。
“先进屋吧,夫人和老爷都在屋里呢!”
“都在?”
方叔点点头:“都在。”
忽然想起什么,方叔补充道:“哦对了,除了小少爷,他假期少,说不回来了。”
“嗯。”
小少爷,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叙延回来了?”
屋内响起黄莺般的女音,正在和保姆包粽子的陈淑贞洗干净手,迎了上来。
是的,这就是他一年仅见一次面的母亲,他口中没有的母亲。
每年都忙碌在那个贫穷暗无天日的贫民窟里,每年只有端午节回来这个光鲜华里的家履行一次母亲的责任。
商叙延倒宁愿她再也不回来,不要像怜悯般分给他一点点所谓的母爱。
“妈妈今年给你做了一套西装,亲手裁缝的,你以前不是说妈妈手工好,拿去瞧瞧合不合适。”
陈淑贞指着沙发上一个发旧褪色的塑料袋子,脸上是慈祥的笑容。
这可是她花了一年攒钱买布料做的。
商叙延看都没看一眼,冷声道:“穿不下,给你儿子穿吧。”
她的脸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