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忘这样靠近他,他反而觉得惬意。
酒像是燃料, 可以把姜忘周身气息都燃烧蒸腾, 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肆无忌惮地张扬开, 把他尽数包围。
季临秋想到这里,又觉得明白了。
他不是喜欢闻酒味。他只是喜欢自己身上沾着他的味道。
季临秋从前没有谈过恋爱, 遇到姜忘以后才像个雏儿一点点开窍。
他不声不响,也不肯多说几句肉麻的话, 算一个内敛到有些干涩的情人,时间一久,连季临秋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有点木讷。
可是无数细碎习惯在一点一滴里被累积,像是蛛丝润进雨里,融成他久不自知的本能。
到最后,迷恋喜欢也像是呼吸一样的本能。
轻浅简单, 挥之不去。
他已经习惯惯着他纵着他,答应这个男人各种无理或可爱的要求。
“奖励你什么好呢。”姜忘又重复一遍,用澄透杯沿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尖,在座无虚席的热闹包间里低声取笑:“你一杯都没喝,怎么还脸红了。”
季临秋看向他,笑了起来。
“我如果喝了,等会和你一起醉倒在走廊里,谁带你回房间?”
“该喝点。”姜忘眯眼道:“酒壮怂人胆。”
没等季临秋反应,姜忘径直起身披上大衣,和一众宾客告别。
“晚上公司里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我和季董先回去了。”
大伙儿惊诧唏嘘,有点舍不得他们走。
“菜刚上完,再吃一点?”
“这么忙啊!难怪生意能做得这么大!”
“那姜总季董明天见啊!”
姜忘领着季临秋往酒店房间走,明明在席间还像有些不清醒,出来时脚步反而稳得平直。
季临秋隐约嗅出一些什么,可有时候又猜不透男人。
他低着头走在他的身边,声音很低。
“今天戴着你的领带,感觉喉咙好烫。”
餐厅在四楼,房间在二十一楼,他们要拐几个弯。
一路上有侍应生和客人匆匆走过。
没人注意他们在牵着手。
他们甚至都没发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牵手的。
“好烫。”姜忘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笑着看他,又像在看他的领带。
季临秋下意识低头,才发现自己领口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都露了出来。
他才像是席间被轮流敬酒的人,一时间犯了迷糊,喃喃道:“奖励我……什么?”
电梯叮了一声,把他们关在狭小又温暖的空间里。
男人轻声道:“手伸出来。”
他顺从地伸出手。
姜忘掏出一枚方盒,奖励糖果一样放在季临秋的掌心。
是一盒空气超薄。
季临秋怔了一下,很快抬头看他。
“平时我不想喝,谁灌得了我。”姜忘看了眼慢吞吞上升的电梯数字,说话又青涩起来:“多喝一点,免得等会不好意思看着你。”
季临秋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在驾轻就熟和青涩笨拙之间无缝切换,握紧套子有些仓促地唔了一声。
他其实也没有仔细研究过这件事。
以前看过片,但总有种不适感,匆匆瞥了几眼后来再也没看过。
于是低头,在昏黄灯光里看小方块的外包装。
“……原来需要这个?”
姜忘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他的一只手,先前牵得太自然,甚至能忘记这件事。
他拉近他,俯耳说悄悄话。
“我也想直接那样。”
“可是网上说,可能会发烧。”
季临秋噢了一声,心想有道理,又反应过来什么。
“我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