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黑仔的声音像是回响在整个空间中的广播一般不断重复,像是直击脑门的宏亮鐘响,有着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的强烈存在感。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渐渐復甦,像是作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在深沉的睡眠中渐渐找到自己……
「……死……」
「……死了……」
「黑仔你吵死了!」
「……呃?」
什么状况?
虽然睁开了眼,但面前还是一片漆黑。
等一下等一下,我该不会……呃,瞎了?可是不对啊,我的眼皮还有知觉呀……嗯,眼珠也还能动。
咦不对,等一下。我为什么被绑着呀!
我左右张望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脚没法活动。发现了手脚无法活动,这才感觉到手腕和脚踝附近隐隐有被绳子勒住的感觉。至于为什么是隐隐感觉……因为已经麻了。
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脑中闪过了一丝恐惧的火苗。
「姜姐,你……别这样,我们第一次口味别这么重啊!」
「……」一片静默。
「喂--有人在吗--」
「姜姐--别这么玩……」喊到一半,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难道说……绑我来的不是姜姐,而是--老闆!
妈的,不会吧?
「老闆,不会真的是你吧?我、我可没有这种兴趣呀!」
「老闆!我说真的!我认识一个人,任劳任怨、说话还带娇喘的,你肯定会喜欢!」
「老闆!老闆!」
不知道喊了多长的时间,我感觉口乾舌燥,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似的。
「可、可恶……老闆!你是不是记恨我上个月赊帐五十块故意装作忘记?我知道啦!我还你就是了,快放我出去!老闆--!」
「我说,差不多该回应一下了吧?老……」我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动静。
喀喀……
似乎是拔下铁门门栓的声音。想不到,我今天亲自体验了一把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呀!
明亮的光线自门缝处鑽入,让我忍不住瞇起了眼。
「啊,你醒啦?」
当我发现那光亮也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刺眼的同时,脑子就已经认清了从门外出现的人了--是姜姐!
「姜姐你听我说,我们……」
还不等我说完,姜姐已经转过头,很愉快似地喊道:「老闆!阳浩醒了!」
咦?老闆也在?
「不是吧姜姐,口味别这么重呀。就算是我,一上来就要三……」
原本我还打算露出苦笑,把这一切当作玩笑的,但……为什么老闆手上拿着刀?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将会面临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谁都好,快来救我……
黑仔,你在哪……?
谁、有谁……
……
很好,很好!就是这种感觉!彷彿全身血液都被抽乾、连一根手指也无法行动的巨大疲惫感!啊……好棒!可是如果再撑一下、再撑一下,肯定……!
「你又要昏倒了哦?」
「没……事……」
「大家都紧盯着你瞧哦。」
听她这么说,我转头看向就在不远处监视着的勒戒所保安,瞧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估计是在怀疑我和老妹到底谁才是勒戒中的毒犯吧--真是庸俗。
无妨,我本来就不期待自己的作法能够被理解,也没必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如何看待……啊,不好,差点就失去意识了。
「那种庸俗不堪的人类无须掛齿!」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只像个变态哦。而且为什么说话变流畅了?」
「呵呵……他们……不必理解!」
「我也觉得你像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