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将注意力从人的身上转移到杯子上, 这两人都把自己用的杯子摆在椅子底下, 从杯中咖啡的容量来看, 喝了不少。从咖啡的颜色来看,纯度挺高, 加没加糖不知道, 反正是没加奶。“喝黑咖啡啊……狠人。”温迪暗暗感慨了一句后, 马上转身去货仓里找东西, 她将所有被列为宝物范畴的东西单独摆在一起,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物。
那是一个葫芦,但并不是葫芦酒, 而是喝完酒后剩下的空葫芦。
当然现在它不是空的, 温迪将它当成容器,往里面倒入了别的东西。
温迪先把葫芦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葫芦里装着一些“水”,她先凑近去闻, 并没有闻出异味, 于是找来一张餐巾纸, 将纸对折叠了两下后,小心翼翼倾斜葫芦往纸上倒了几滴液体。液体落在纸上, 就跟真正的纯净水一样是透明的,没有多余的颜色。无色无味,仍然保持着“水”的特性。
见“水”能用, 温迪拿着葫芦开始重新观察外界, 发现椅子底下正好被两人的身躯挡住, 是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哪怕他们事后觉得不对,去调监控,也不会发现这里曾经有人偷偷地动手脚。于是她悄悄在合拢的两把椅子底下开了个圆形光门,手握着打开的葫芦悄悄伸了出去,在两个杯子上方悄悄倾斜倒出了一些“水”,让它们与咖啡混合。
温迪没倒太多,毕竟两人都把自己的咖啡喝掉了一半,要是她给两人重新满上,除非真的是白痴,否则总会觉得不对劲。这两人都是警卫员,又在值班,处于警惕心最强的时候,所以她必须小心。倒水的时候温迪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掐着两人呼吸或咳嗽的时候倒水,掩盖落水时的淅沥声。
倒好了“水”,温迪把手撤回,将葫芦盖上,站在原地紧张地等待。
……
走廊里,何武一直在打哈欠。
薛照水被传染着打了几个哈欠,忍不住说:“别打哈欠了,越打越困。”
难得何武没跟他顶嘴,而是烦躁地蹬了下腿:“我又忍不住!”
“那喝点咖啡。”薛照水眯着眼睛,弯腰从椅子底下抄起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他本来想接着喝,但第一口回馈给他的味道太奇怪,让薛照水很疑惑地将杯子挪开眼前认真地盯着它看。他张口问:“何武,你觉不觉得……”
他刚开口,就听到背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何武已经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到见底了。
“我再去倒一杯来。”何武像醉酒似的猛然站起,又轰然跌坐,“咦?我的腿……我腿……”
“怎么了!”薛照水紧张地问。
“我腿、我腿、我腿……我腿抽筋了!”何武支支吾吾卡了半天壳,猛地憋出这么一句。
薛照水瞬间转惊为郁,无奈地说:“我刚刚就劝你应该多走走,老坐着腿当然会麻。”
“别点拨我了,先给我抻抻筋……卧槽,好麻,我是不是瘫痪了?”何武大骂。
“抽筋都是这样的。”薛照水无奈地说,“我给你拉一下。”
他预备起身绕过去给何武扯腿,哪知道他刚起身就像刚刚的何武一样狼狈地坐回椅子上,一股强烈的麻木感从脚底板窜上来,还在一路上行,腰也动不了了,手臂也动不了了,上半身,脖子,到头,忽然就锁在了这把椅子上。薛照水当即觉得不对,这哪是抽筋?分明是被人暗算了!
薛照水当即大喊:“何武,对讲机!喊人!”
“我手也动不了啊唔唔唔——”何武委屈地喊冤,随后嘴被人堵住。
下一刻,一双手绕到薛照水的口边将一团布塞进他嘴里,又有人用一块漆黑的布将他的头套住,一根绳子在脖子的位置松松垮垮地系上,但系的是死结,保证他用微弱的力量挣扎绝对无法将头套从脸上挣开。随后,一股大力将他从椅子上拉下来,拖行过了拐角,放到墙边靠好,接着他感觉到自己右边贴上了一具身躯,明显属于何武。
两人用鼻子喷气交流,但除了知道对方还活着,并没有多余的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