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程序很简单，先打开楼梯门，有开门杀就由温玄解决，然后举着手电筒将全层都搜索一遍，遇到防盗门扭头就走。这栋写字楼比温迪设想的更凉，进来以后她才知道这栋楼里居然还有好几层是一间房都没卖出去的，有的连防盗门都没上，水泥墙里露出个大洞，站门口扫一眼就知道那是彻底的毛坯房，完全没有探索的必要。

温迪没有再遇到打开的防盗门，下行速度越来越快，从第18层到第1层间，只遇到了两户使用玻璃门的公司，收获不太多，2个未拆封桶装水和一些零食。唯一值得详述的，就是其中一家公司是做服装的，所以温迪在这里找到了很多针线和金属配饰。看着这些针，温迪默默在心中勾勒出一套魔改铁蒺藜的制作图。

“砰！”

温玄踢开黄色大门，门外，日光耀眼。

他们又回到了一楼。

“看来在这栋楼里不会有收获了。”温迪走出大门，回到了广场，这里依旧十分萧索，她很好奇，等她们进入城内后又会是什么样子。温玄走在她身边，好奇地问：“城中的人会比郊外更多，那丧尸不也会更多吗？你有没有能解决它们的办法？”

“呃……没有。”温迪回答得很痛快。

温玄欲言又止。

瞟了他一眼，温迪又笑容满面地说道：“虽然我没有办法能解决它们，但如果真的遇到麻烦，我们大不了走回头路重新下乡去嘛。”她指着后方的十字路口说道，“从另一个方向走，既是去县城，也能上高速。”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上高速呢？”温玄问。

他虽然不开车，但他知道高速公路能开得更快，路程也更短。

温迪摇头：“这里要走一段较窄的路，以前经常堵车，至于高速嘛……我也觉得不是很安全，高速公路虽然能走得很快，可一旦前方有丧尸拦路，那就会彻底堵住，两台相撞的车就能将整段公路封死，更何况在高速公路上一旦发生车祸，通常都不止是两车相撞，因突发撞击而引发的连环撞车才是常事。万一高速公路堵成一团，我们总不能扛着汽车从那些铁疙瘩头顶蹦过去吧？”

她目前想先去省城看一眼，所以得转市中心，能走普通的马路而非高速，机动性更强。

“原来是这样啊。”温玄懂了，然后又忍不住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问了个多余的问题，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你能听懂就行。”温迪轻松地说，“你愿意问我，我就回答你嘛，提的问题不错啊。”

温玄对有的事十分了解，对有的事却一窍不通，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知识全部来自于乌鸦的传授。在此基础上，他像一张画到一半的纸，一半画得绮丽，一般则是空白。他愿意主动汲取知识，温迪再高兴不过，她很乐意教导温玄，他向她敞开自己，公告他的好奇心，那么她也愿意像乌鸦那样传授他，教他她的知识。

两人上车，温玄把拴在一起的瓶装水解开，扔在后座，热水瓶则放在前座，由他扶着。

温迪选了一包咖啡，这是速溶款，有甜味，又能提神，倒上热水后用装咖啡粉的塑料管搅拌一通后丢掉。她旋紧保温杯，将它放在前座专门放水的卡口里。温玄则用保温杯泡了一杯热茶，先放茶叶再倒热水，让茶叶在热水中自然地舒展开。

等他放好保温杯，温迪放下手刹，调档位开离了路边。

她开在马路正中央，两旁是高高的林荫，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了整条街。

这些大树上全部都挂着小彩灯，温迪记得，当入夜时这些彩灯会发出闪烁的光芒，如同人间的流星。但现在是白天，而且，此刻也不会有人再给这些小彩灯供电了。长期没有使用灯管上都蒙了灰，于是这些大树也像是长了一圈圈的灰条一样，有种萧索的气息。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游戏中的场景，但或许是因为取材自她的出生地的缘故，温迪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很难彻底将自己当成局外人，总忍不住萌发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希望游戏公司做个人，别给我蹦出个初中班主任当boss叫我打。”

温迪边吐槽边转动方向盘，预备在前方路口右转。

“哎？走错了吧？”温玄赶紧提醒她，“往前走才是去市中心！”

温迪没有导航，但是找到了很多地图，有装订版本，有图纸版本，刚刚温玄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在研究台州市的地图。出发前，温迪已经在图纸上给他找到了她们所在的位置，然后他就一直看地图研究要怎么走才能去温迪说的那个大商场。刚刚他问过了，大商场在的地方就是市中心，但还远得很呢，得过好几个十字路口，然后在路的尽头右转上桥……可这条路才走到一半而已。

“嗯，我们先不去市中心。”温迪坦然地对他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二医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