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阴!”她骂风。
然后温迪用剩下的野猪皮做了一条围巾,先将剩下的皮子裁成条状,再将这些皮条织成长围巾,绕着脖子转两个圈,在斜边打一个活结,多余的尾巴往大衣里一塞,顿时把半张脸和脖子也保护住了。还剩上半张脸露在外面,眼睛还好说,但是头和耳朵也受不得冻。于是温迪琢磨着要做一个帽子,再次重新绘画起设计图。
她刚动笔,觉得大厅里有点暗,扭头一看火灶里火势已经转小。
温迪就带着木头走过去,在火灶里轻轻放下几块木头,顺便再给火窑里添木柴。
“我回来啦!”黑毛高兴地说。
在温迪画设计图的时候,他就起床了,自己煮了饭吃,然后就跟她说要出门。
当时温迪正在裁剪冬裤,不上心,也没认真听他说什么就摆摆手放行。
现在才回。
她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又是天黑:“你怎么老是这么晚回来呢?”
黑毛的语气仍然很快乐:“以后我会早点回家的……你的裤子裁好了吗?”
“做好了,你看看。”温迪穿上冬裤才发现她还缝上腰带,只好提着略大的裤子转来转去给他看这件冬裤长什么样子。她兴奋地说,“这是我亲手做的,特别暖和!你要不要一件?”
“我有了,不用,你先给自己做吧。”黑毛摇头,“不过,你做的裤子是很好看。”
“是吧?”温迪才不管他是不是尬夸,他夸,她就心情好。
她将裤子放下,先给它缝上过腰带的圈,接着从野猪皮上剪下两条做腰带,连在裤子上。
野猪真的非常大,因此,一块野猪皮也很经得用,温迪做了一条冬裤,相当于正常大小的两条裤子,又做了一条围巾,现在野猪皮还剩下一下。她打算用剩余的皮子做一个帽子,但没想到该怎样做。
“晚饭吃什么?”
“你做。”
“那我去拿花生苗和香肠……”
“哎!”温迪无语,“……回来。”
他还真是很懂怎样掐住温迪的脉门。
温迪本来真打算把晚饭这锅甩给黑毛的,他一说要炒花生苗香肠,她就立马认输。她真的不想吃重样的菜,明明那么多选择,他怎么就非得栽在这一道菜上?虽说,这道菜确实是蛮好吃的。
温迪进储藏室里抓了一把雪里蕻出来,先用刀切去根部,然后整株放入碗中。随后取一把小茴香,一把花椒粒,一大把盐,用手指搅匀后均匀涂抹到雪里蕻表面,要用手将雪里蕻齐齐整整地抹上花椒盐,随后将它对折,按进碗中,用一块木板盖上,如果雪里蕻还往上顶,可以在木板上压一块石头。接下来暂时不用管它,任它自然腌制。
下一步是煮饭,但这个不用她动手,可以交给黑毛,她知会了一声,就没管了。
再接下来是处理黄豆,温迪抓了一把黄豆,洗净后用水煮熟,水里可以放一把盐。煮好后,拿一个铁丝绕成的筛网将所有黄豆都打捞出来,放在旁边沥干。这时就可以掀开石头和木板了,将腌制出水的雪里蕻取出,用清水洗去多余盐分,再切碎,雪里蕻颗粒要和黄豆大小一致,切好后装入碗中。
切干辣椒,起锅烧油时倒入,用小火炒香,油温升高后倒入雪里蕻末翻炒,由于黄豆是熟的,必须将雪里蕻炒熟后再加入它,再翻炒均匀即可出锅,由于腌制雪里蕻和煮黄豆时都已经加过盐,这道菜本身是咸的,因此不需要再加盐,直接盛出来就可以吃了。雪里蕻经过半小时左右的腌制,有腌菜的味道,但因为腌制时间短,还同时保留了雪里蕻的清脆口感和香味,吃起来和腌雪菜是不同风格的美味,十分下饭。
就着这碗雪里蕻炒黄豆,温迪吃了四碗饭。
她很震惊:“我的胃口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黑毛倒比她冷静:“你今天吃中饭了吗?”
“没。”于是温迪也冷静了,心安理得地去盛第五碗。
……
饭后,黑毛洗碗,温迪斜躺在火炕上,一只手撑着侧脸,一只手拿着笔在册子上涂涂画画。
可能是她找到了正确姿势,没几分钟就画出了一件心仪的作品。
她画了个耳罩。
对啊,帽子不好做,耳罩还不好做吗?用发箍接两个沙包就行,“沙包”能包住柔嫩的耳朵,发箍做宽点也能裹住脆弱的脑袋。温迪立马继续涂,设想了几种材料的选择,很快就组装出了最合适的一款,然后她再也躺不住了,赶紧爬起来缝耳罩。
发箍里面缝一根铁丝就能够让它扭成各种形状,而且可以固定,不用嫌硌,因为野猪皮本身就很厚,缝合后根本感觉不到铁丝的硬度。两个“沙包”的材料用的是仍然有剩的野猪皮,温迪用的还是一开始做冬裤和围巾的那一块,每个“沙包”里塞一只山鸡分量的鸡毛,两个沙包就是两份鸡毛,温迪做了两个耳罩,用了四份鸡毛。
“做两个好啊,可以换着戴。”黑毛坐在对面说。
温迪抓起一个耳罩朝他砸过去:“要换我会再做,这个是给你的。”
黑毛没忍住乐:“给我的?”
“不想要就算了?”温迪作势要站起来拿走它。
“没没没,我说错话,我要。”黑毛连忙抓紧耳罩,拼命摇头,“我真的要。”
“那明天就戴上它。”温迪说,“挺暖和的。”
“嗯。”黑毛乖乖地戴上,点点头,“真的啊,把耳朵完全包住了!”
“是啊。”温迪笑眯眯地点头,“所以明天出去玩雪,一定要戴这个,要是你冻病了,我就得照顾你,我这也是为自己着想。”
“嗯!”黑毛再次承诺,“我一定会戴,不让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