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还真不是光为了整黑毛玩, 她确实打算早睡早起。
睡够了还赖在火炕上干嘛?又没手机, 要是有手机玩,她倒是愿意在床上赖久一点。
她起床的时候发现火炕上有人, 但天没亮。
看来昨天她说的话被黑毛听进去了,他已经放弃今早出去搞他的小秘密。
她就不用装睡啦,穿好衣服就把装玉米浆的硬木木盆端出来, 倒去上层较浑浊的水, 留下木盆底部潮湿的玉米淀粉。然后用丝巾包住这些湿玉米淀粉, 将它们用丝巾包裹的方式取出,铺在苇编方盒上摊匀。用这种方式可以再滤去一些水分。温迪将所有的湿玉米淀粉全部放入苇编方盒中, 然后拿出几个处理好的原木墩子,绕着火灶边放好, 将这些铺着潮湿的玉米淀粉的苇编方盒架在原木墩子上。
温迪将预先劈好的木柴加入火灶中, 将火灶烧旺。
她要利用火焰的高温, 将这些苇编方盒中的湿淀粉快速烘烤干,约几小时就能获得干淀粉。
当然这个火也不能白烧,温迪还移了一个铁箱放上去,炖骨头汤, 再将猪肉切成一条条的,并姜片一起投入炖煮。她这都没打算吃肉了, 打算把这些肉块一起炖烂,让肉全部化进汤汁中, 到时候整锅高汤鲜嫩无比, 一口喝下去又非常浓稠, 看不见肉却能尝出浓浓肉味。
哇……“呲溜。”
温迪简直恨不得立刻抓一个勺一个碗坐下来吃。
让她刹车的不是理智,是汤没煮好。
唉,不行,坐在火灶边越坐越饿。
温迪受不了了,赶紧溜回火炕上继续躺着,反正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等汤煮好她再起床。可是,她还睡得着吗?随着汤的炖煮,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在山洞中来回飘荡,阿黄闻着味就起来了,在原地哆嗦了两下立马朝着火灶暴冲。温迪吓了一跳,正要阻止,另一边火炕上的黑毛唰地就跳下床两步就抢到火灶前把阿黄整个抱起来。
“干得好。”温迪给他竖拇指,“等下你就出去玩雪吧。”
她嘴拙不会致谢,想想当下自己放水才是黑毛的刚需。
果然黑毛愣怔一秒就立马狂喜:“谢……好啊!”
他及时回过神,想起被答应出去玩雪不是什么值得致谢的大事。
温迪暗暗叹气,自己也够放水了,怎么黑毛身上还是破绽不断啊?
她要一直假装不知道,也真的演得很为难耶。
……
反正已经起来了,又有个疯狂想冲撞火灶的馋狗阿黄,温迪索性不睡了,搞了个干的木盆过来,将木盆的口修平,再按照它的大小做了一个封盖,内嵌窄外盖宽那种,盖上去严丝合缝。然后用水冲洗,一起放在火灶边烤干,等这些淀粉烘干了,就直接装进这个木盆里收好,需要用的时候再拿,很方便。
因为太闲,温迪还用铁丝给这个木盖做了个拉手,双手抓着两边的拉手就能把盖子提起来,不需要再用指甲抠,毕竟她刚剪完指甲,想抠盖子不太方便。说到指甲,她就想起自己刚剪短的头发,说到头发,她就忍不住看黑毛——他居然还是初见时那头短发,没长长过,看来也是程序规定。
好羡慕啊。
温迪挠挠自己的头发,算了,反正她有剪刀,想要剪短,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肉汤比淀粉先煮好,温迪移开一个原木墩子,黑毛走进去将装着肉汤的铁箱端出来,放在地上,舀进碗里喝。温迪舀了一碗出来,先放在院子里的餐桌上,放冷了再端到洞口边,阿黄一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噌噌噌就冲过去,对火焰再也没兴趣了。其实它也不是多想搞飞蛾扑火这种事,就像它和温迪第一次遇见时一样,当时它是对烤红薯的香味感兴趣,现在它是对肉汤的香味感兴趣,与其说爱作死,不如说本质就是馋。
只要给它一碗肉汤,它就保证不再往锅里多看一眼,这种克制力也很让温迪满意。
早饭后,黑毛就拿着镐头出门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先把镐头扔出去,再偷偷摸摸溜出去,温迪全部都装没看见。
她继续守在火边,等到淀粉烘干了,就收集起来,全部倒入带盖的木盆中,放入储藏室。
接下来,她再取一些鞣制原液,倒入浸泡野猪皮的容器中,用木棍翻动几下,收工。
她往外走,抓了几团雪把手洗干净,然后就朝阿黄走去。
阿黄以为她要陪自己玩,很开心。
这种开心一直坚持到她抱着它走进浴室——咦?怎么是这里?
阿黄的求生欲发作,疯狂挣扎起来,但没有用,温迪把它扔进兑好温度的水里,抓一勺水把它淋得湿透,然后用力揉搓。对,它到点该洗澡了。“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浴室中响起阿黄惨烈的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
……
“汪!嗷!呜!”阿黄的叫声越来越可怜。
然而冷酷的温迪只会抓着肥皂给它搓个全身,然后揉出泡泡,再淋水冲干净。
用掉两桶水,现在的阿黄是入住山洞以来最干净的时候。
温迪闻着它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都乐意亲亲它了。
仅限额头。
毕竟她亲眼见过阿黄吃……的样子,坚决不准它舔自己,还亲亲呢?
温迪也觉得很神奇,她算有点洁癖,居然还能养狗,还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