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哪里逃

妖女哪里逃 第96节(1 / 2)

这句话,更多是针对上层的士大夫与地主豪强,只因普通的百姓连‘天理’都难维持,又何谈‘人欲’呢?

而如果世间的‘食肉者’们都贪婪无厌,在‘欲望’方面肆无忌惮,那么升斗小民们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朱子认为只有上层的士大夫们克制住自身的私欲,才能够维持正常的社会秩序与法规,才能够给平民们腾出更多的生存空间。

可惜被后人曲解,发展到禁锢人心的地步,沦为封建糟粕。

这个世界的大晋太祖,之所以推崇理学,推崇虞子,将理学定为官学,可绝非是因虞子与其同姓。

——这位太祖的爱民,在历代帝王当中可是无出其右!

“所谓理学护法,是虞子临终所设,代他‘维理学纲纪,护虞子之学’。在理学诸脉,甚至是整个儒门当中,都有着极大的权威。你之所以没听说过,是因这二十余年中,理学护法已经断代。不过这都与你无关——”

此时江云旗微一拂袖,就使那问心楼的门轰然大开:“跟我上楼!”

他背负着手走入楼中,后面的李轩则愣了愣神,才犹豫着跟了上去。

“可是伯父,这不太好吧?这既然是理学选拔护法之地,怕是不能任意出入?且我们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们来这里,自然是有缘由的。”

江云旗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踏上楼内的楼梯。

李轩也亦步亦趋,可就在他的脚步踏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整个人就蓦地顿住。

他的精神一阵恍惚,然后就发现眼前完全换了副天地。

此时在问心楼内的江云旗,则回头看了眼神涣散,神色迷蒙的李轩一眼,然后一个抬手:“给他护法!”

他身侧虚空,赫然凭空现出了一只两丈长短的黑虎,朝着江云旗的方向低头一礼。

之后江云旗就拾级而上,直接来到了问心楼顶层。

此处却不同于下面几层那样满布蛛网与灰尘,被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而在左面窗栏处,正有一位四十岁年纪,手持书卷,身穿粗布儒服的儒雅男子,正皱着眉头看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带了人进来。”

“我没事可不会来这里。”

江云旗的语气同样很不客气。他半含气恼,半含无奈的走到了这儒雅男子的面前坐下:“老权你帮我个忙,把那‘问心铃’的难度调整到最低。”

儒雅男子闻言后往楼下看了一眼:“那是李轩吧?我记得他是你女儿江含韵的下属?”

江云旗不由错愕:“你怎么知道?”

儒雅男子‘呵’的一声冷笑:“我当然知道!文忠烈公的隔代传人,当世浩然正气最正统,最精纯的年轻人。早在十天前,我们国子监就已经将他的一切过往都查的清清楚楚。”

他又若有所思:“老友你带他过来,莫非是想要试他的品行?是为给你女儿招婿的事?老友,你既然在意他以前的劣迹,不放心人家,那直接绝了他的心思就是,又何必来这一手?”

“我倒也想这么做。”江云旗望着窗外,眼现无奈之色:“你可知,自含韵出生以来,我是第一次听她说不讨厌一个与她年龄相当的男子。更让人无语的是,我那夫人,不知如何居然也看中了此人。

“原来如此!你女儿的情况确实棘手,要为她寻一情投意合之人,就更加困难。”

此时儒雅男子的神色,却无比怪异:“那么老友你可知,我们理学护法一位,空缺长达二十余年是什么缘由?”

江云旗闻言一愣:“不是因后辈不肖,无人能够通过问心铃的拷问吗?”

“后辈不肖?那么云旗兄以为我如何?可二十二年前,我一样在问心楼遇挫而归。”

儒雅男子随后说着缘由:“老友你当知问心铃的来历?那是一千二百年前,炼心宗的镇宗之器。炼心宗为虞子所灭,这件神物也就被虞子改造为挑选‘理学护法’的器物。可在二十多年前,因刀魔李遮天之故,问心铃的器灵已经失控了。”

“失控?”江云旗微微变色:“怎么个失控法?”

“彻底不受控制的意思,所有闯关者面临的都是最高的难度。”

儒雅男子苦笑道:“这二十余年来,大江南北儒家的天纵之才何其多矣?却无一人能从这问心楼走出。一应闯楼之人,要么是精神失常,要么是神魄受损,总之没一个全身而退。就说我的大弟子罗云,他当日虽然人还完好,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的从楼中走出。好友且慢——”

他唤住了急急起身,准备往楼下走去的江云旗:“你如果打算将他强行唤醒,只会使他精神受损,永不可愈合。”

江云旗面色一阵发白:“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没办法吗?”

“唯一的办法,是直接摧毁问心铃,可我肯定不能让你这么做。”

儒雅男子叹了口气:“所以现在,要么是他在问心铃中受挫,神魄付出不可知的代价;要么就是完完整整的从这座楼内走出,成为新的理学护法。”

江云旗闻言霎时色变,理学护法?就连他这好友也做不到,又何况李轩?

他只是想看看,这李轩是否真的改邪归正了。可如果今天李轩因他这莽撞之举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向自己的女儿交代?

第158章 这个死老头

落日时分,国子监生王静揉着额头,头昏脑涨的跟随着人潮从课室里走了出来。

而正当他行尸走肉般,往食堂的方向行去时,一个身影挤到了他的身前。

“王兄,明日就是休沐之期,要不我们去秦淮河逛一逛?”

“今日都这模样了,你们还有心思去秦淮河”

王静用指头按压着自己的额角,脸色苍白的看了这人一眼,发现这正是他在国子监不多的好友之一龙睿。

“写了一天的文章,我现在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你倒是好,居然还有心思去那地方。”

“这不是有人请客吗?”龙睿讪讪的一笑:“就是我们同舍的那位土豪,说是全舍人等都不可落下,而且去的可是秦淮十大名楼的抱星阁,那可不是什么寻常地方。”

“抱星阁还有这样的好事?那位仁兄竟有这样的大手笔?他们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