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哪里逃

妖女哪里逃 第1节(2 / 2)

李轩也扫了棺内一眼,当望见里面一个躯体肿胀的身影时,他顿时微微愣神。

虽然这具尸体的面貌已经浮肿的不成模样,可他还是认了出来,这是南直隶著名的纨绔之一,博平郡主幼子崔洪书,是他前身的死对头。

“大约半个时辰前有画舫报案,他们在距离揽月楼二百丈的下游处发现此人的尸体。经辨认之后,此人为博陵士子崔洪书。”

司徒忠已经在一张圆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下:“有人曾于昨夜目睹崔洪书进入揽月楼,我想知道这是实情否?他又是何时离开?”

“大人,昨夜崔公子在我们揽月楼喝酒喝到半夜,因天色太晚,所以夜宿于楼中。”那是揽月楼的老鸨,她的面色也无比难看:“我给他安排的是四楼雅间丁号房。”

司徒忠微一点头:“那么他在楼中可曾与什么人冲突?或是遇到什么仇家?”

老鸨气息一滞,隐蔽的扫了李轩一眼。

李轩也很奇怪,正常的情况下,作为侦缉老手的司徒忠是不该这么问的,除非是这位对凶手的身份已经心中有数,这使他的心中,陡然滋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而此时已有一位背负刀剑的家丁站了出来,他怒指李轩:“司徒总捕,我们家公子与李轩素有仇怨,昨夜在楼中也与李轩有过口角冲突。”

司徒忠当即眉眼一挑,把目光锁定在了李轩身上。

“曾经一刀封冻三百里淮河的‘意寒神刀’李乐兴之后,诚意伯次子李轩?

请问昨夜丑时你在哪里?可有人证?还有——”

他的目光冷冽起来,仿佛刀锋:“我们的仵作还在其尸身上发现有浅红色掌痕,疑为寒系掌法所伤,你又该如何解释?”

司徒忠的话还没说完,聚集在这厅堂中的人群已经哗然震响。旁边张泰山与彭富来同时眼含错愕的往李轩看了过来,那几位面孔苍白的家丁,也都向李轩怒目以视。

李轩更是一阵茫然,诚意伯府的家传武学‘寒息烈掌’正是天下有名的寒系掌法之一,传子不传女,独门无二。

丑时换算成现代时间是凌晨一点到凌晨三点。可昨夜他在十一点钟的光景,就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

“答不出来是吗?”

司徒忠声如雷震:“给我拿下!”

第2章 身份

随着司徒忠的震喝,一刹那间十数条带着钩爪的锁链从周围的衙役手中腾空飞起,朝着李轩方向锁拿过去。

这令李轩既惊又怒,全身发寒。

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张泰山就一声怒吼:“司徒忠你敢!”

他往李轩的身前劈斩出一连串匹练般的刀光,竟将那些钩爪锁链全数斩退。

彭富来也一挥手,总数十九枚飞镖从袖中穿飞而出,将第二波袭来的钩锁全数弹回,一一钉在了周围的梁柱上。

“好好说话不行?司徒忠你人证物证一样都没有,就敢给我兄弟定罪了?”

司徒忠则眉峰一挑,“这是打算拒捕?倒也正合我意。”

他面色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而此时他身影看似一动不动,却有一股浓郁的黑色拳罡凝聚,势如猛虎,狂猛无俦的轰击在张泰山的刀锋上。

后者根本不能抵御,整个人炮弹一样往后窜飞出去,接连撞碎了十几层木墙。

彭富来一阵懵懂,以往他们两人可一直都是靠这位撑场面,当肉盾的,这可如何是好?

而就在碎屑纷飞中,司徒忠已经闪身到了李轩与彭富来的身前,仍旧是一般无二的黑色拳罡,捣向了站位靠前的小胖子。

李轩终于回神,他目中闪过一丝怒火,当即将彭富来拉扯到身侧,同时运掌凝冰,极尽自己一身气力封堵对面的拳罡。

随着‘轰’的一声闷响,李轩脚下的大理石地板瞬时碎裂,他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连续后退,一直到二十步外都未能止住,几乎每一步都踩出深坑。

不过那司徒忠也一声惊咦,诧异的看了自己右手一眼。

“果然是寒息烈掌。”

只见他那手臂之上,赫然已凝聚出了一层寒冰,甚至连肌肤的气脉血液都受到了影响,有了些许不畅。

与此同时,司徒忠也发现旁边的彭富来声色俱厉的将衣袖掀开,现出了手臂上一杆通体紫金色,萦绕着一层氤氲灵光的臂弩。那是一件威力极强的法器,正遥指着他。

“你疯了吧,司徒捕头?我兄弟乃诚意伯府公子,开国勋贵之后!岂不知刑不上士大夫?即便他犯了事,也轮不到你们应天府来处置!”

“是吗?”

司徒忠神色不屑,语中含着几分幸灾乐祸:“我们应天府是不够资格管,可最多一个时辰,李轩你会庆幸你的案子落在我们应天府的手里,你们应该知道崔洪书是谁吧?他乃是博陵崔氏的嫡支,其母为博平郡主,其父为南直隶监察御史崔承佑。我猜现在,这位监察御史的堂兄,南直隶府军右卫指挥使崔子瞻帐下的兵马,说不定就已在赶来的路上。”

李轩终于停下了脚步,此时他的胸腹之内已经翻江倒海,唇角旁也溢出了一线血痕。

司徒忠冷冷一笑,虎眸依旧盯着李轩,如狼似虎:“随我走一趟吧,李公子,本人可以保证,在应天府衙你至少性命无忧。”

李轩的脑海内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最初时是有些慌乱的,无论是前世作为一个小小的法医,还是作为这个时代的纨绔公子,在遭遇这样的事情之后,都难免惊慌。

可他在度过最初的茫然之后,就已意识到慌张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思绪也变得异常冷静清晰。

李轩知道那博平郡主与博陵崔氏,确实是他家得罪不起的,如果被“证实”了是凶手,不但他自己可能横死狱中,还会连累家门。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他只需应对得当,就能化解危局。

首先绝不能随这司徒忠走,即便在这里大闹一场,也不能如了对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