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入定

李茶的内心世界(01)(1 / 2)

李茶的内心世界老柏□□□□□□□□□

第一章:时光不见了的童年

十一月十八日星期日。一个冬日的早上,我和李茶躺在彩衣的梦幻小屋里,我们都是矮子我身高才一六三,他则是一六○,我门都是社会的边缘人,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位,我作股票他在网路拍卖他的超能力。人家寄来一样东西他能断其三世事,他收到钱才回答问题。一天只回答十个。

「这样吧!」我说:

「我们以十年为期,分五个阶段,先从童年期开始!」

「好吧!」李茶说:「老师我中午会把出书的钱转到彩衣老师的采益出版社帐号!」

「不忙!」

李茶答应要帮我出书,只要我治好了他的病,他快失去所有的感觉!失去五识一心,眼不知色,色尘不住;耳不知声,声尘不入;鼻不知香,香尘恍惚;舌不知味,味尘平淡;身不知触,触尘空洞;意不知法,法尘不能分别。

有如中阴,如痴如聋,只有闻性不灭!

「我在一九五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出生在埔里附近的山上,那座山是粒小山,接近市区,而且是小龙山,一到了晚上,千百隻蛇从洞里鑽出来,出来吃青蛙,吃饱了躺在地面纳凉,常常成为轮下鬼尸,山台下晚上则有鬼出没,尤其是雨雾交加的深夜,那些鬼提着大刀,穿清兵的製服,在那里找头找人吼叫!我亲眼所见!」

「我是家中老二,大哥大我十岁,我出生的第二年,就是有名的金门砲战那一年,民国四十七年。」

「那时,经济很差,父母都下山去做零工,我常常被留下来,只有一隻小黑狗陪着我,五岁以后,我有了记忆,我记得有一天,下大雨,下到黄昏才停,家人去喝喜酒还没回来?忽然有人来来在我床前,是一个清朝的兵,年纪轻轻的小哥哥,手握着刀柄,威风八面的站在我床头,摸我的头说:操他奶奶的!丢下娃儿,绝!我睁开眼,他跟我微笑!粗眉大耳铜铃眼狮鼻大嘴巴,我一点也不怕他,从此以后,我在幽鬱的世界中,绵长到不行的岁月里,有了一个朋友,常常不请自来?我在很长的一段日子中,听到他一生的故事!他家太穷,时常挨饿,就跑去当兵,吃粮,被调到台湾来,有一次总兵得到消息,未及上报就派兵围勦叛军,结果被清廷从福建调来的水师以大砲轰死了,真了不起,叛军与我军全被炸死了!也不来收尸,谎报总兵背叛!死后敌军被阴司带走一批一批的带走,就是我军呆了下来,天地不闻不问?成为孤独野鬼兵团!驻守此山!他一直跟我说:这太没道理了!是不是我们不够坏没人要?是不是我们不够好上不了天?是不是!他一直自责着!以后怎么办?小弟弟,我以后怎么办?」

「自从他跟着我以后?我们家小黑就常拖着尾巴低头走开不敢靠近我,常吠我,追我,咬我,就是不理我!这个现象把我逼入一个死巷子里去?我更孤独了!我只好每天陪着那个老兵,老哥哥,逐渐失去了对时光的感觉?寂寞寂寞!孤独孤独!好寂寞!好孤独呀!只觉生命冗长而乏味呀!」

「出大太阳的日子,老兵哥哥不来,我一直等一直等,ヌ一直睡一直睡,小黑守在门口,不让我出去外面玩,又不来陪我?好不容易,家人回来了,妈妈又忙着做饭洗衣,叫我先去睡觉,不可以来吵他们?我又孤独,又被拋弃于一偶!」

「只有游魂陪伴你?」

「对!」

「这个我懂!鬼的时间经过得很缓慢!比方说:我们台湾一年过去了?他们鬼域才走了一天!他来看你,一天来了好几次?其实凡间已有一年!李茶你懂了吗?」

「我有点明白了!」

「就如天上,天人的一天,人间一年,因为天人的日子飞快,」

「同样一天比一年,天喜乐飞速,鬼域缓慢低迷,这是现实也是感觉!莫奈何?」我又说。

「五岁以后我就要帮忙做家事了!」李茶说:

「捡柴,找野菜野果,种菜,拔草,作饭等他们晚上回来吃,可是一直没人陪我玩?我的时间是漫长可怕的!我习惯躺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去看,看到疲倦而睡去。」

「老师说说你的童年吧!」

「没问题?我有话要说:应该还有其它的事吧!不然你会智能低落才对?因为一直不使用六根的缘故?」

「对!因为五岁以后,兵哥哥常带我去找他们的总兵,他开始教我汉字!后来又教我练气和卜卦。」

「哦?原来如此!」

「换我来说说我的童年往事!」

「我一九四八年生,也就是国民政府在大陆逆转的那一年。我出生在北港镇南阳国民小学的教师宿舍里,给害怕又要打仗的家人一丝希望与信心。我从小就喜欢大自然的一切,很敏锐的感受到各种风吹草动的讯息,一切都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我喜欢阳光、白云、雨阴、雾露、以及虫声,风声,雨音,一切大自然的变化,音韵我都喜欢!我应该可以学音乐?那时候家里没有冰箱,妈妈大概隔一天就要到菜市埸去买一次菜有心时候她会带我去,因为我不喜欢那儿的脏乱人群?所以我常装睡,等母亲走了才爬起来,看窗外的天空,苦楝树,风吹的景色,累了,就在塌塌米上翻跟斗,不然就拿妈的镜子照自己照天花板,然后走路,就会有一种超乎现实飘然又失衡恐惧的感觉,又爱又怕,ヌ恣想ヌ拒绝的?累了躲在被橱理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妈忙着作饭,我就一个人溜出去,到学校的花园鱼池走一走!东摸摸西看看,像个诗人。常常忘了回家吃饭!」

「我喜欢操场上的黄昏,有很多人在运动,很多鸟在盘旋在树上呱噪!天一黑人走光光,鸟也不叫了!只剩下蝙蝠还在滑翔,发出刺耳的叫声!」

「我的童年不缺乏爱!」

「那是一种战后对新一代的心灵寄託!以为必然有一个属于我们,新的世纪于焉开始!一个小孩的诞生就犹如幸福之神来敲你的门一般!又不大相信?其心怯怕!」

「哪知第二年,政府就彻退到台湾来了?」

「所以我的啟蒙老师是大自然!大自然无形的律动!」

「我们之间的差异在老师善用六根的感觉?而我只用意念?」

「也不然?意根通六根,可以一为六,六为一,眼耳鼻舌身意可以互用互补!而无碍!」

「那毛病出在哪里?」

「应该是一种对生命力的恐惧!对生存的害怕!导至自性受到逼迫,而不健全?」

「喔?」

「今天就到此为止!」

「谢谢老师!那些事说出来舒服多了!」

中午,李茶出手了。

他把那一张台支存入他甲存去,开了一张支票给采益出版社,一千万。

「这是印书的钱!」

「病看好再说吧!」彩衣。

「我相信老师可以治好我的病!我现在好多了!」

「喔?」

彩衣说:他又开了一张支票给我,说他要一千本「雷克斯计画」小说,支票的面额是十万元。

「这一千本书我来卖!拿了十万你快去印书印那本:我可爱的楞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