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遇见个为了学推坡推到扶着墙腿打颤的萌新。
你说这事儿有多尴尬?
“……”
卫枝眨眨眼,有点儿不知所措,条件反射似的冲沉默盯着自己的男人僵硬地笑了笑——
唇角抽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抬手摸了摸脸上戴的挺好的口罩……
悄悄松了口气。
接着迅速调整好情绪,仗着戴着口罩谁也不认识谁,她让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男人神态淡然的眉心,友好又优雅地冲他点点头示意。
对方眨眨眼。
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卫枝扶着洗手台,假装淡定地伸手拧开水龙头。
……大概是上帝都要跟她作对吧。
水龙头被拧开的一瞬间,“哗”地冲出来的强劲水流呲出来,以极其富有攻击性的力道喷在卫枝的脸上——
于是她整个懵了。
站在水池边,看着从水龙头与水管接口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往四周呲射的水花,她满脑子都是问号和感叹号,一时间甚至忘记伸手去关水。
她双手高高举起,像是四川熊猫基地里等着饲养员投喂盆盆奶的熊猫幼仔。
冰冷的水从她的发梢滴落,她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不远处淡淡的烟草味靠近。
“这个水龙头坏了。”
水呲声的兵荒马乱掩盖了男人的低磁声线,一只大手从身后伸出来,飞快地拧上了水龙头。
飞溅在口罩上、鼻梁上、眼睛里的水珠瞬间停止,卫枝茫然之中甚至没听清楚身后人在说什么,她抬起手揉揉眼,转身就看见比她高很多的男人立在她身后……
近距离的短暂四目相对,他比她想象中更加耐看,卫枝用力眨眨眼试图从那张偏白皙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个肉眼可见的毛孔——
于是。
站在她近在咫尺的人,清晰地看见一滴摇摇欲坠的水珠从面前小姑娘卷翘的睫毛上滴落下来。
“……”
悬在半空的食指指尖不可抑制地动了动,微勾。
几秒后恢复放松,手自然垂落。
关上水龙头,他站直了身,收回目光,摸了摸裤口袋,只从一包烟下面摸出一张擦雪镜用的眼镜布……
犹豫了两秒。
他把眼镜布递给满脸是水的卫枝。
“……谢谢。”
不经意触碰的瞬间,卫枝不小心感受到了对方指尖传递来的丝丝温度。
她捏紧了眼镜布,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水。
等脸上水完全没了,她稍微恢复了一丢丢的思考能力,恍然地低头看着手里皱成咸菜、被水渍沾得深一块、浅一块的眼镜布……
怎么着都不好意思直接还给人家。
“真的谢谢,”她虔诚而礼貌地说,“眼镜布……”
一块眼镜布而已。
对方没说话,似乎是挺没所谓地摆摆手。
以为他嫌弃,卫枝就慌了。
“我……谢谢你,我我没想到那个水龙头坏了,你又刚好在,眼镜布我肯定给你洗干净的!不会就这么还给你你别嫌弃!烟没灭吧哦已经抽完了,谢谢啊谢谢啊,不好意思——”
卫枝磕磕巴巴地狂咽口水,说到后面,逻辑混乱的她自己都想哭了。
对方也没搭话,就这么平静地垂眼看着她。
那淡然的目光却让她的窘迫更像猴子上树。
湿漉漉的口罩后面,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在迅速升温。
捏紧了手中的那块小小布料,指腹用力在柔软的布料上搓了搓,她闭了闭眼,又飞快睁开,撇了眼站在面前垂视自己的男人。
“那,还眼镜布,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是视死如归的勇敢提问。
……………………………………
然而良久却没得到回应。
……完了。
对方肯定以为她是来搭讪的。
以把水喷自己一脸这种拙劣手段,来搭讪的。
搭讪的搭讪的搭讪的。
心中的小宇宙史前大爆炸,某颗粉色星球上的生物完成了一次进化,又完成了一次顷刻间化为尘埃的灭绝。
抬起沉重的头颅,卫枝动了动唇角,自认为还能抢救一下下,正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想要用这种不入流的、自损一万亿的手段骗人联系方式——
突然发现对方的神态有点古怪。
面前的男人那双漆黑的眸直视看着她。
一边眉毛轻轻挑,薄唇亦轻勾成一个足够刻薄的弧度。
看上去好像有点兴味,又有点荒唐。
卫枝:“?”
怎么了?
这是什么表情?
她脸上被水灌溉后开出迎春花啦?
啊?
……几个意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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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之隐藏款:眼瞎?
瞎吱:。。。。。。
嗯护脸摘了,但不是完全摘(。撒花继续送红包哈
这里没靠其他东西认出来的原因——
1隐藏款脱了雪服外套
2雪鞋款式很boring,放眼看去长得差不多
3滑雪裤更过分,我在一个山坡上看过三位穿一样裤衩且互不认识的大哥们